浅绿的汁液流淌出来,障源尚且完整的一只眼睛,对上了何蛟。
“她从来不叫我蛟蛟。”
何蛟无喜无悲地回望着它,用死亡宣判的声音说道。
“但这纰漏,并不是你死亡的真正原因。”
障源张大了嘴,像每一个被它逼死的人那样,想要喊出“救命”、“不要这样对我”之类的话。
但是它什么都没说。
因为没有谁在听。
它是孤独的一个,无数的人被它视作玩具,无数的虫子被它当成爪牙。
那么多生命里,没有一个是可以聆听他的同伴。
叹息之杵、冰棱、剑光——一切攻击从天而降。
它被彻底碾压、切碎。
有气流从它身上透出,那气流红得妖异,黑得深邃,两者相互缠绕,仿佛交织着无尽的痛苦与欲望,像一股旋风般,席卷了整个丹房。
从虫子变成人,它才花了几个月。
从人变回人,却只要这一瞬。
随着障源的离开,蜜露柱子崩塌了。
“小心!”
杳流玉迅速爬出,高举一只葫芦状的法器。
然而他晚了一步,魔气分成几股,进入到何蛟等人的身体,一眨眼就不见踪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