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姚氏看着茶盏愣了好久,自家的不幸已经让人难以接受,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从前依靠宁家生活的江雨桐却一步登天。
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原本是宁家不要的江雨桐,此刻却是宁家再也高攀不起。
宁姚氏哆哆嗦嗦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声不吭的往卧房走去。
宁正松见自家娘亲神情不对,担心的喊了一声,“娘,你没事吧?”
宁姚氏没有给一点回应,进去以后就把房门关了起来。
宁姚氏足足在房间里待了好几个时辰,孙桃花做好饭叫她吃也没回应,孙桃花撇了撇嘴,对着宁姚氏更是不客气了,既然不吃,那就别吃,她带着几个孩子扫荡一空。
宁正松看着空空的碗碟,“你好歹给娘留点,都吃光了娘吃什么?”
孙桃花不客气的说道,“一餐不吃又不会饿死,当初江雨桐在你家可是顿顿吃不饱,这不人家现在也好着呢,还当了乡君,自己哥哥也成了将军。”
今天村里可是传了一个遍,上次去庄子里帮忙的人回来了,把江雨桐好一顿夸。
“你说气不气人,人家江雨桐为了老百姓,冲上城墙保家卫国,哥哥也是带着一众将士杀到南蛮,而你弟弟呢,私通南蛮人,就是一个叛徒,这样的人你还把良田卖了去救他,你救他干什么?我劝你还是早早和他撇清关系,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别牵连到我们。”
孙桃花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你活够了,孩子们还小,她们还没活够。”
宁正松沉默了下来,“这是能撇清的吗,他再怎么样也是我弟弟。”
“都到这个时候了,撇不清那也不要上赶着凑上去了,我们对他已经够仁至义尽了,他这么多年,只管读书,所有的事都是我们做的,我们没跟着他享过一天福,祸事倒少不了我们的。”
“你知道吗,我现在都不敢出门,出门人家的唾沫星子都能把我淹了,干什么不好,做一个叛徒。”
宁正松听着孙桃花左一个叛徒右一个叛徒也恼了,“你闭嘴,官府都还没有定罪呢,你就给定上罪了。”
就在这时,宁姚氏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孙桃花到嘴的话咽了回去,嘟喃了一句,拿起桌上的碗筷就往厨房走。
宁正松站了起来,“娘,吃饭吧。”
然后又朝孙桃花喊道,“给娘盛碗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