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望星心生猜测,却觉得这个猜测合理又诡异。
他抬眼与路沉生幽深黑寂的目光交错,不禁轻声问道:“我能复生,是不是因为文止将我体内精血放干净了?”
窗外长廊的寒风呼啸,树影婆娑映在门上,似有怨鬼在其中游荡,嚎叫啼哭。
路沉生垂眸,眉眼漆黑难明,闻言缓慢颔首。
他鸦羽般的长睫颤动,周身萦绕的气质森冷阴暗,还带着此生从未感受过的后怕。
“灵韵精血放尽,脉络应会畅通无阻。”
“其中阻塞之物随之消散,或能因此逆天改命。”
路沉生落在晏望星腰间的五指收紧,略微阖眼,安静感受怀中人的温度。
此法凶险,古籍未有一字记载,饶是将晏望星带走的文止,恐怕也未曾料到。
他要的是神宁脉,放尽晏望星精血后,再想将他浑身的经脉抽出,却发现此人竟因此回魂往生。
晏望星眉间倏然浮现的魂织纹,便是文止不再下手的忌惮。
周身温度舒缓,拂在颈侧的呼吸炙热颤栗。
晏望星垂下眼,借着昏暗烛光看清左腕上的伤疤,这片肌肤却在转瞬间被人用掌心盖住。
路沉生啄吻他温热的面颊,半空中的金色小字也随着起伏的情绪忽明忽暗。
“怎么不和我说呢。”
晏望星略微偏头,仰起脸送上自己的唇,面颊上的泪珠滚落,洇湿了路沉生克制攒动的喉结。
“一个人消化这些不是很痛苦吗……”
他心疼得无以复加,觉得路沉生压抑太多,从未真正轻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