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骤然匍匐在地,哭得比刚才情真意切多了,“二爷,是老奴的错,是老奴误以为兴少爷和……”
时安夏居高临下,冷声打断,“刘妈妈,慎言!你一个奴才红口白牙,上嘴皮碰下嘴皮就胡乱编排浑话不打紧,但魏姑娘还未出阁。你这般随意污人清誉,我父亲可是会落得个治家不严的罪名。”
时成轩得了提醒,浑身一震,想起姜大人刚刚还夸他。
言犹在耳,“时大人能养出这么识大体又冰雪聪明的女儿,必定是将家宅官场都平衡得很好。朝廷就需要如此智慧的人才。”
他耳朵嗡嗡的,轻轻侧了身,用余光去偷看一眼姜大人。
这一看,脑子快炸了。那姜大人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见他看过来,姜大人沉沉回了一个眼神,转身对魏忠实道,“进去!”
大家齐齐转身跨进魏府门槛,连时安夏也跟着进去,只留时成轩尴尬地站在原地。
时安夏在转身前,低声提醒一句,“父亲,看你了。”然后就溜了。
魏府的大门轰的一声大力关上,震得僵在门上挂白绫的小厮腿一软,从梯子上咕噜滚下来。
时成轩如梦初醒,朝他自己带来的随从道,“记下今日来闹事之人,我要把他们全发卖了!”
侯府奴才们互视一眼,大惊失色,齐齐跪地,“二爷饶命!奴才们根本不知道出府所为何事,完全是因为温姨娘的吩咐,奴才们才跟着主子走。”
时成轩正在气头上,哪还顾及温姨娘的脸面,冷哼一声,“她一个姨娘,算什么主子?”
温姨娘脸色煞白,摇摇欲坠。
又听时成轩更扎心的话张口就来,“本爷家中九房妻妾,除去正妻是你们主子,哪一房不该是奴才?”
时成轩自身没本事不假,但为人十分油滑。
他这话看似脱口而出,却实打实在心里打过好几遍腹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