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夏站得远远的,屈膝一福,生怕把寒气过给了屋里人,“给祖父祖母请安,给父亲请安。”
但这会子,除了跪着的温姨娘,谁会嫌弃她一身寒气?
时成轩激动地站起身,“夏儿,你说事情解决了?”
时安夏点点头,“是啊,女儿看您心急,知事情紧急,就亲自带人去处理了。”
老侯爷和时老夫人看这懂事的孙女,是越看越顺眼,朝她招手,让她过去坐着。
她便让南雁把披风解下,才微笑着坐到时老夫人身边。
时老夫人顺势把自己的汤婆子塞到了时安夏怀里。
这一幕刺疼了温姨娘的双眼。
为什么短短几天,她从云端跌落,而时安夏却赢得了时老夫人等人的欢心。
旁的不说,就时老夫人和时成轩这两个人,从来就是无利不起早,最是自私自利的主。
从前什么时候对时安夏正眼看过?如今都像被迷了心窍,把时安夏当眼珠子似的护着。
温姨娘撑着身子阴阴地问,“夏姐儿是怎么处理那些贱民的?”
时安夏定定看着温姨娘,正色道,“一个姨娘称呼嫡出小姐为‘夏姐儿’,这不合适吧?咱们侯府是没落了,但规矩还是要有。否则传出去旁人会说我父亲后宅混乱,影响我父亲的前程。”说完,她转头问时成轩,“父亲,女儿说得可有道理?”
时成轩刚被姜大人敲打过,这会子最在意这些,郑重点头,便是对温姨娘更加不满,“你一个姨娘,有什么资格叫‘夏姐儿’?你得叫‘姑娘’!规矩都喂狗肚子里去了!”
温姨娘一口血堵在喉头,脸色涨成猪肝色,咬牙切齿一字一字重问,“姑娘是如何处理那些贱民的?”
时安夏就喜欢看温姨娘这副快吐血的样子,笑了笑,将脑袋歪在时老夫人肩上,看上去很是亲密,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和单纯,“当然用银子啊!一人给了十两银子。一共二十四人,花了二百四十两。”
她很少这般笑,但一笑起来就刺得温姨娘脑瓜子疼。
她也很少用这么高的音调说话,仿佛字字都沾染着孩子表功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