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白吉祥将吴氏拉到一边,准备询问银簪的事。
吴氏见他垮着脸,心里也打起了拨浪鼓。
这几日,她吃尽了苦头,从未如此狼狈过,用面如枯槁来形容她是再贴切不过了。
她心底里先是恨极了肖拐子,恨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自己,最后事情败露,只有她一个人吞下后果。可随着日日挨打,她慢慢地将仇恨转移到了白吉祥身上。
她不就是私会了个野男人吗?至于反应这么大吗?
这么多年,她在家里操劳家事,孕育儿子,虽然不是他的吧,但可以给他养老送终啊!是不是他的种又有什么重要的?
年轻时,他和村里寡妇不清不楚时,她不照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度得很。
“我问你个事,出发的头一天,肖拐子来咱家,有没有进门?”
吴氏原以为白吉祥又要打她,却没想到问到这事。
她猛地抬起眼来看白吉祥。
他这是发现了?
不对,若是发现了,不会是试探性地发问,而是直接赏她一耳光了。
于是她低眉顺眼道:“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事了?”
白吉祥眼睛一瞪:“你别管,我问你答就行。”
吴氏想了想,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
肯定是今日去当铺,白吉祥看到肖拐子拿的是妆匣里的首饰,他起疑了。
吴氏斟酌着答道:“我记不太清楚了,那时我在收拾东西,听到敲门声我就去开门,他问我你在不在,我说你出去了,他说想进来等等你,我说不太方便。然后我听到锅子里的汤扑了,就去厨房了忙活了一阵,等我再出来时,他就走了。”
白吉祥盯着她的脸,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想从中找出破绽,可他看到的是坦然讲述的吴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