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地冷了。

清河县城隍庙。姜赦将手从老主祭身上拿开。轻声叹息了一声。

老主祭浑身裹着厚厚的棉服，就像是一个粽子一样，呼吸沉稳了些许，但是不难察觉到。他的呼吸正在不断地变得虚弱。

哪怕是香火都无法让老主祭恢复正常。

一颗燃烧殆尽的火烛，即将到来了它的终点。

“老爷。主祭爷爷他最近怎么如此贪睡？难道是因为上了年纪了吗？”

夜听是姜赦敕封的夜游神，但是由于子念对于她的神魂影响太大，导致现如今的夜听神魂维持在了小孩子年岁。纯净无暇。

当然，姜赦也不指望夜听能够做些什么，诛杀什么邪祟。

无聊的时候有个伴，已经很好了。

姜赦微微一笑，脸上的表情收束。“是啊，老主祭上了年纪了，恐怕是要多睡一会。”

夜听那张粉雕玉琢的脸上写满了纠结，眉头都皱了起来，显得更加的可爱。

“可是我生前的时候，阿娘都不让我睡那么长时间，不然的话晚上可都是要睡不着的，主祭爷爷这个样子，晚上还能够睡得好吗？”

姜赦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夜听的头颅。

不一会，白太约匆匆赶到。“老爷，您叫我？”

“那条四脚蛇如何了？”

“老实了许多，只是依旧想要兴风作浪。”和夜听不同，白太约身为日夜游神，可是帮了大忙，平日里身居白水镇城隍庙。不光负责着驱逐邪祟，更有着镇压看守白水江的重大责任。

好在白太约从不出错。这让姜赦更加的放心。

姜赦点了点头。那头阴蛟每日闹一闹还算好的，怕就怕在某一天风平浪静。不知道憋着什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