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雪手中的汉剑扭转，身体如同没有骨头一般扭曲出一个惊人的角度，擦过鲜血之矛的穿刺，让开血与影构成的爪鞭，冯雪手中的剑仿佛化作了一柄长枪，瞄准了那吸血鬼唯一的弱点，然后……

“噗！”

“诶？为什么？”

一阵从背后传来的重击让五脏六腑移位般的痛苦之中，也让冯雪从那难以理解的眼前一黑中惊醒。

不过那将他甩飞的怪物之王却并未追击，他只是背对着晨曦的那一缕光芒，缓缓的迈步走来，原本兴奋的眼中，却已然化作了不忿——

“自以为是的觉得赢定了？可以放松了？不用再全力应对了？别把我看扁了啊！臭小鬼！”

“啧……”

冯雪想要说点场面话，但一口带着内脏碎片的鲜血却被咳了出来，金色的线在体内来回穿刺，快速修补着这一瞬间受到的损伤，而冯雪还是难以避免的感受到视野发黑。

“输了？是打不赢？错判了？规矩被突破了？还是根本没用全力？为什么会不满？是我太弱了？不，不对，不是这样的！”

身体的无力化让冯雪将更多的能量供给到大脑，冯雪开始疯狂的复盘这短暂的交锋中自己所出现的一切失误。

但是，并没有！

军团架构撕开防线，将战斗拉入自己擅长的领域，以规矩缩小战斗方式……哪怕是降低子弹时间倍率，也不是什么小看对手，而是单纯从减少身体损耗来考虑，毕竟就算有贤者之石转化，能够从二氧化碳等代谢物中提取的氧气与能量并不是无限的，再怎么无穷无尽，万一赢不了……

“对了！就是这个！”

冯雪忽然抬起头，看着那双猩红的眸子，读出里面的失望与不满，终于理解了自己的错误。

“就战斗而言，没有问题，计谋，时机，战斗技巧，都没有错……硬要说有什么问题，那就是……我没那么想赢……”

不是不想赢，而是程度不够，考虑不能透支身体，考虑以最小的代价战胜对手……这些正常来说是没有问题的，但对手，并不正常。

“对啊，毕竟我不是怪物，不是疯子，不是狂信徒，不是战争狂人，没有那种哪怕打赢你，之后怎么样都无所谓的想法，我没有非得打赢你的理由，和你战斗只是兴趣与巧合，而不是什么终极目标……”

冯雪心里闪过种种念头，也理解了这位怪物之王忽然发飙的理由，但是，他并不觉得自己错了。

“再来一次，同样的问题我恐怕还是会犯，没仇没怨的，要我赌上性命打一架什么的，我又不是战狂……不过既然是在探索里，豁出性命打一架，好像也不是不行。”

如同牵线木偶一般控制着自己的身体重新站起，冯雪看着已经来到面前的怪物之王，咳出胸腔里的积液，用被血染红的嘴咧出一个笑容——

“毕竟，我也是有好胜心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