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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谈到传颂献祭号这一句的时候,朱金的眼睛亮了一下,他对这句话很有感觉。
“你应当传颂献祭号上同胞信仰的深海,祂是指引我们前进的光芒。所谓献祭号不过是无意义的一角,不值得被赞颂。”
于无意之中再次触犯朱金的底线,那是他抑制住加入船员之中最后的底线,无论如何都不愿意与穿袍的身影在这一个方面达成共识。
咳咳,朱金吐出嘴里最后那一点晚饭,让它们跟着残渣一起在被子上,他沙哑嘶叫道:
“值得被传颂的,永远只有人类面对大海的勇气,站在献祭号上征服深海。而非属于深海的信仰。”
他的眼神坚定,闪耀发光,最深沉的信仰让即使是邪恶之物的侵占也丝毫无法动摇其身心。
“真是可惜,我会向船长如实报告这些……很快,你就能够下船了。朱金先生。”
他说出一句似乎是威胁朱金的话语,但很快便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蹲下的他深吸一口气,深情地呢喃出一另一句话:“请不要拒绝深海的呼唤,你是我们最需要的同胞,无论你在哪里……”
还放下身边原本握住的短杖,丝毫没有对朱金还有那滩呕吐物感到恶心。
从深海之中回归的信徒,把手按在湿掉的被子上,指缝之间沾满酸液没有丝毫退缩,仿佛不过是按着一滩水而已。
液体就是他对深海最崇高的敬意,那不是呕吐物,而是咽在人类的脏器之中又重新回到外面,是这位半深海信徒的反哺。
“将献祭号上面深海的意志传遍人类的世界……我们……连结在一起。”
“……”朱金没有回应狂人的言语,他沉默依旧,如同雕塑,他摇摇头:“我不会屈服的,献祭号根本就不该是深海信徒的聚所,它是人类征服大海的舰船。
随船牧师掀开包裹在朱金棉被,握住他的手。
已经献祭给信徒的狂人指节冰冷,没有丝毫身为人的意志,“你已经是深海的信仰者!你的意志战胜不了我们所拥护祂的意志……”
朱金看到他脸上的蟹蛭跟着脸皮一起扭动,在信徒脑袋和脑门上随着一齐扭曲成圈圈层层的皱纹,没有眼睛或者有眼睛的寄生物们吸取着属于人体的养分,千千万万点来自异处的邪恶意志注视着朱金,嘲笑他的愚钝与自不量力。
韦瑟只在暗中扭头,一个信了邪的受害者,一个深陷在自己想法中的狂信徒。
“我期望你能够改变自己的思维,真正包容深海,不再禁锢自己的想望。”
他起身,转身,无言。踏着来时的脚印离开,却留下一屋子的浑浊难闻气味。
韦瑟在怪人离开后立刻拉起房间的门窗通风,即使是待过下水道进行长达十几天潜伏的他也有点受不了这个浓郁死鱼的味道,磅礴的氨酸味能够直达大脑,穿透肺部。
根本就不是人可以扛住的,香薰的毛巾被他嗖地扔进大海里面,让海鱼也尝尝自己兄弟姐妹发酵出来的味道。
记得以后别长这个肉味,换一个味长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