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的话也无法打破房间内沉闷且逐渐降低的气压。
“我要去刷牙。”
说完的那一刻。
房间门的位置脱去掉一层暗影,在阳光照耀不到的地方出现身穿着洛丽塔白裙与黑西装的男女,小臂挂着毛巾,推车朝这边走来。
“缪尔斯小姐。”
“新易先生。”
两人齐口诉音:“欢迎两位进入新的一天。”
她们分别走向房间内的两人,韦瑟推着车辆。
“你……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哈……荒谬。”
新易看着递上的漱口杯以及涂好了牙膏的新式牙刷。
“请使用,新易先生。”
另一边的洛丽塔女士将毛巾系扣在缪尔斯身前,与餐巾别无二致:“稍等缪尔斯小姐,会有人为您服务。”
沉默在新易和缪尔斯之间传播着,感到了恐慌,还是失措?
内心一定是复杂。
镇定接过漱口杯与牙刷,新易面无表情地将它放进嘴里,自己牙齿在可怕颤栗,牙膏泡沫的味道和颗粒感甚至比平日要清晰不少。
啮咬,他嚼动牙膏沫。
甚至最喜欢的柠檬味都开始让他觉得发酸发苦,像一口浸透了药味的苦茶。
绿纹水晶玻璃的脸盆端来给新易擦手洗脸,将随后再把杯装的漱口水吐在盆里。
这一切完成后,新易的后脊有些冷意,因为他从未被这么自然地服侍,但却如此不舒服。
甚至当毛巾擦干净泡沫的那一刻,如同被尖刀划过颈脖。
他抬头将毛巾递回,来人直视他的眼睛似乎很是满意。
缪尔斯抑制呼吸看着背对自己的新易,房间内的空气是那么地窒息,让她有一种寒冷和困意,光看着别人的洗漱过程。
整个房间就只有新易在动,却站了四个人的恐怖感,让她也发不出声。
把拖鞋穿上,站起来的新易,往前走了一步。
“新易先生,现在请你为缪尔斯小姐服务,帮助她清晨的洗漱~”
推车的上下半层放上了两套洗漱用具。与新易那套不一样,为缪尔斯准备的是蓝莓味牙膏。
一整管,随便他挤,想弄多少出来给她都可以。
新易绕过整张床沿走到另一边,而轮椅上的少女甚至没察觉自己被推转方向转过大半,她从始至终都是正视着新易。
当她眼睛看着那双隐含暴怒的眼神时,嘴角瘪了一下:“不喜欢你就走开!我不刷牙了,就任性。”
“啊~张嘴。”他颇为熟练地挤上半个牙刷的量,甚至还在末端拉出漂亮的管柱膏尾翘起一个小小的尖。
刷柄带有探索意味地戳进缪尔斯的口腔里,伴着滋滋的声音刷丝开始工作。
“唔唔!”
发出声音的时候就是她觉得顶太进了,没有叫的时候就证明深度正好。
“啊~换一边。”
松嘴,顺着管柄拔出时,掉了不少的泡沫沾着嘴角滑在重樱预先为她围好的绒垫上。
“垫纸都被你淌湿了,至于饿到这样……”
清冷的女声打断缪尔斯准备的回答,“想到就最好再多想点,最后一顿了。”
新易本想怒视一眼,却发现只有两人衣着是清晰的,面容隐藏在一片乌云里那般模糊,那一瞬心中的冷汗与窒息难以形容。
让他喘不上气,只得把视线回到抽噎着牙膏沫的人儿脸上。
吹出的鼻涕泡是怎么回事……她怕死,又哭了……
自己也怕,只得装作一切无事帮她擦掉眼角的泪水——用自己睡衣软绒的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