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无止不由得附和点头:“这玉宸派的真人……”
“果真是心思莫测,虎视眈眈啊!若没有逸虚子横插一手,只怕眼下这大江山已是另一番天地。”
说罢眼神不由得狠狠瞪了一眼大江山神和方椿子。
“这看门狗他们两个便老老实实做着吧!”
青山之神淡淡出声:“嗯,不过除了逸虚子的布置,还得多加一层手段才稳妥。”
“伱的意思是?”孙无止好奇。
“我已派遣座下副将前去百蛮山,请万蛊娘娘插手一二。”
孙无止闻言不禁意外,却也明显放松几分:“蛊神娘娘的手段足够诡异神妙,更是纯阳之尊,足以保证万无一失!”
青山之神从容点头:“上面敕封蛊神,除了打压百蛮邪魔,本也有让她老人家坐镇西南,驰援周遭界域的目的。”
…………
石桥真人自大江山离去,此番吃瘪,脸色已然很是不虞,几经跳转之下,他却并未回返金鳌岛,而是来到了玉宸派在神州之中的一处别府——天玑福地。
调整好心情与脸色,经道童通传后,石桥真人便进入了福地中的一座宫阙中。
其中正有一头戴莲花冠,身着八卦紫云法袍的青年修士,淡然而坐。
在其身前却有一方古朴铜鉴,显化着山河大地,神州风貌。
“你这般不中用丢的可是咱们这一脉的脸。”
青年修士语气平缓,声音不见喜怒,却让石桥真人羞愧万分,脸色涨红。
“弟子办事不利,还请师祖降罪责罚!”
凌虚上人收起玄天宝鉴,神色平和地指了指身前蒲团示意石桥坐下。
“这也是个教训,你当谨记才是。”
“如今天机推演虽非彻底混乱,但已然不可尽信。”
“你自持元神修为,料定先机,因势利导本无过错,却也当知天机本就瞬息万变,一点波澜便会有截然不同的结果。”
石桥真人惭愧低头:“弟子明白。确实未曾算到其中竟会混进逸虚子那不记名的小徒弟。”
凌虚上人轻轻摇头:“这便也罢了。事已不可为,你本无需现身去会那逸虚子。”
“装作不经意波及冥土缝隙?这法子忒蠢了些,不像元神真人能像出来的。”
石桥真人被凌虚上人说的羞愧难当,却也只能老实听着。
“弟子确实太过急躁,失了稳重。”
凌虚上人轻哼:“急躁?确实!你若不现身,此事轻轻过去,谁也只当是无意间的乱子。”
“如今只怕那大江山愈发会被重视起来,之后想再操作都难。”
“为了方椿子?你还真是个好师父。”
石桥真人硬着头皮解释:“是弟子思虑不周。原是想着是与那边第一次合作,总得拿出点成果来,行事间便不免乱了阵脚。”
凌虚上人轻叹摇头:“你不仅是蠢笨,还自降了身份,这怎么能成?没得连祖师的脸面都被你下了!”
石桥真人一个激灵,连忙伏地告罪:“弟子不敢!”
“本就是平等合作,没有谁高谁低,一时失手也是可能的。”凌虚上人恨铁不成钢地瞥了石桥一眼。
“如今你却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降服得了逸虚子与否都不能给你遮羞!”
石桥真人不敢辩驳:“多谢师祖教诲,弟子心中实在愧疚难熬,愿将功补过,以正声名!”
凌虚上人冷哼:“不急,自己下去好好反省吧。没得让人以为咱们代代不如火灵祖师座下。”
这话石桥真人哪里敢应,只能恭顺再次告罪方退下。
“钧天道友见笑了。”
凌虚上人话音落下,便有一道身影从旁走出。
钧天神君笑容和煦:“真人客气。本就是一件小事,何必对门下弟子这般严苛。”
凌虚上人淡淡笑道:“玉不琢不成器。”
“此番失手是他之过,不降下刑罚已是贫道怜悯。”
钧天神君不置可否:“玄都观的横插一手确实出乎意料。”
“是蓄意而为,还是恰逢其会?”
他和玄都观也是多有交锋,不得不多想。
凌虚上人闻言却缓缓摇头:“从本派掌教那里了解的情况来看,玄都观宗旨一直未变,应是无意牵扯进来。”
“那逸虚子作风据说又一贯小心眼,有人帮他小徒弟背锅,他自然乐不得把那两人填进去。”
钧天神君轻轻颔首:“紫霞道君成道之后一直不回返赤明,长居道祖道场,心思变幻也说不定,外人又推算不出那里的事。”
“青萍真君那里的消息是火灵娘娘传出的?”
“没错。”凌虚上人点头。
“赤明大千看似广袤,但到底有边有界,无意之下牵扯进来都是有的。”
钧天神君对大自在天魔心界中玄都观一番操作还历历在目,自是不免重视些。
“玄都观就那么两个人,碰上就碰上,总归是有点巧了。”
凌虚上人不置可否,同属道门,他虽并无亲近玄都的意思,此番还有几分龃龉,可也没想过往人家身上“泼脏水”。
“道友不是说他们如今一心谋划五阴魔狱的事,既然担忧何不助他们一臂之力,也好让灵虚子前辈无暇他顾。”
钧天神君闻言挑眉,似有意动:“帮他们?但太景道人已然回来,他们未必分不出人手,而且……”
在玄都观谋划五阴魔狱之事上推波助澜,只怕是要坑自家另一个盟友了。
况且,对于一件渡过了三次天人衰劫的纯阳灵宝,谁又能没点小心思呢。
“此时还需与广惟尊上商议一番才是。”
“不过道友的提议确实不错,既然拉拢不过来,便让他们把精力放到别处。”
凌虚上人轻轻一笑:“那边要看道友和神君的谋划,贫道等于此事上怕是无力斡旋。”
“自然!但贵派能人诸多,自有需要劳烦各位的时候,届时道友和诸位真人可不要推辞才是。”钧天神君温和笑道。
“譬如说,冥府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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