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血阳见无人出声后,冷笑一声道:
“既然诸位已经想明白了,那便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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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率先出手,盘在腰间的骷髅头亮起血光,旋转如念珠般飞砸在沧海遗迹的禁制上。
“轰!”
沧海遗迹的禁制光灭不定,内中稳固了无数年的道则开始溃散。
见血阳动手,其他那些魔修也不再犹豫,各自挪向传出空间波动的遗迹。
十几个返虚同时出手,当即便引得大荒苦泽周遭的天地动荡不堪。
特别是遗迹被强攻,引发的道则溃散,更是引起了诸多异象浮现。
大罗斩天阵内的正天盟返虚看得面露忧愁,但又无可奈何。
他们龟缩在此地多年,对这些遗迹产出的灵材颇为看重。
往日遗迹开启,他们还能结伴进入其中,搜罗些许灵材。
只要拿的不是很多,顾着收集灵材的魔道倒也不会玩命追杀他们。
但今日遗迹被毁,那日后便少了诸多灵材产出,正天盟弟子的修行速度只会更慢。
长久下去,正天盟只会越来越弱,更无翻身的可能。
正当他们这般想着时,三道魔气凛然的身影凭空出现在大罗斩天阵外。
领头的正是毁掉沧海遗迹的血阳,他语气张狂的看着正天盟的返虚:
“把阵中正在构建空间通道的遗迹毁了,否则你们正天盟今日便要灭盟了。”
“痴心妄想!”
“不怕死你等便进来,看老夫手中的镇界碑还能镇死你们几人!”
“你们毁了这些遗迹,实是暴殄天物,是浮光界的罪人!”
正天盟的返虚齐齐出声,对魔道毁了这般多遗迹深通恶绝。
“屁话,老子若得了七阶画艺,飞升天魔界后,哪管这浮光界是不是洪水滔天?”
血阳不屑的冷笑,继而脸色一沉:
“老子不是在告知你们,是在命令你们,你们若不照办,嘿。”
他话没说完,因为其他返虚老魔已毁掉遗迹陆续赶来。
转眼便已超过五十之数,当真有要强攻大罗斩天阵的势头。
见状,正天盟的返虚脸色越发难看,相互在暗中传音交流。
片刻后,托着镇界碑的老者脸色严峻的道:
“你们毁了这般多遗迹,也未能寻到那两个地仙界的人,可曾想过这些空间通道全是假的?”
“假的又如何?宁可杀错不可放过,你们不也是这般么?”
血阳冷笑一声,而后面上多了几分不耐:
“我等这般多人在此,天极老儿你便莫再浪费时间了,速去把那遗迹毁了,否则我等便要攻阵了!”
天极道人咬了咬牙,与正天盟的同道商议数句后,最终挥手抛出个金刚琢。
此琢脱手便消失,但处在大罗斩天阵内的那座遗迹,却是轰轰作响,道则溃散。
而诸多返虚老魔亦是同时出手,打得大罗斩天阵剧烈晃动。
天极道人见状怒道:“你们!”
他话音刚落,诸多返虚老魔的神识便从出现破绽的大罗斩天阵缝隙中挤进来,盯着那崩散的遗迹。
然而这遗迹崩散便崩散了,丝毫没有人出没的迹象。
见状,这些返虚老魔眉头紧皱的收回神识,停手离去。
血阳则是咧了咧嘴,神态猖狂的看着天极道人:
“我等不过是确定那两人在不在那遗迹罢了,天极老儿你慌什么。”
“哼。”
天极道人心中悲愤交加,但又无可奈何。
真打起来,大罗斩天阵也扛不住这般多的返虚老魔围攻。
只是这些老魔自私自利,没人想当出头鸟死在他手中的镇界碑下,所以正天盟才能苟延残喘至今。
而樊当早些时日陨落,本就羸弱的正天盟,如今更是风雨飘摇。
若不是每个正天盟之人,都在神魂中刻印有正心印,天极道人甚至怀疑,身边的这几位同道亦是早早叛变,投身魔道。
心中长叹一声,他托着镇界碑挪移离开。
而剩下的那几个正天盟返虚面面相觑,除了面露悲愤外,亦有几分愁苦。
因地仙界之人的事,魔道越来越凶狂,他们又叛变不得,日后要何去何从?
距离大荒苦泽最近的凡俗城镇中,陈元与虎妞各自换了个外貌。
以空无道符遮掩气息,仿若凡俗之人般坐在一间酒楼上推杯换盏。
喝了口酒,虎妞眉头紧皱的道:
“他们当真够狠的,凡是有空间波动的遗迹全毁了,这般一闹,浮光界的底蕴怕是要去了三四成。”
陈元吃着菜皱眉不语,良久后才出声道:
“看他们这般行事,就算继续,估计也只是毁掉更多的遗迹,看来还是得我出手。”
“你想怎么来?”虎妞抬眼看去,却见陈元放下筷子道:
“你再寻三座遗迹,以水墨画营造空间通道打开的波动,剩下的交给我便是。”
“你要怎么做?”虎妞再次追问一句,陈元却是摆摆手道:
“莫多问,你只要藏匿好自身即可。对了,你可有远距离传讯的手段?”
虎妞皱了皱眉,但还是取出一副画卷递给陈元道:
“五百里内,此画卷可联系上我。”
“好。”陈元接过画卷:
“你先去寻遗迹,准备妥当了便联系我,等我传讯与你,你再引发空间波动。”
虎妞点点头,站起身像凡人一般步行下楼,走入街巷人群中,转眼便消失不见。
而陈元也不走了,在酒楼开了间上房住下。
每日去市集上走走逛逛,不时挑选几样小玩意买下,像个要进货的行脚商。
等了将近半个月,虎妞给他的那副画卷终于震了震。
打开画卷,却见虎妞的面容出现在画卷上:“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引发波动。”
“好,等我消息。”
陈元双手一合,身形无声无息消失在房间中。
而城中最高的那座角楼内,坐镇此地的仙皮观弟子刚扒下一张人皮,将其炼入己身。
他五官与体型一阵蠕动,变成那被扒了人皮的人模样,扭了扭脖子,他眯着眼皱起眉道:
“不管炼多少张人皮,都是恶心得不行,也不知何时才能炼成仙皮。”
自言自语中,他右眼皮跳了跳,继而便觉丹田处被一利物抵住,冷漠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最近的遗迹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