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般念头,她便答应了汪玉辰的邀请,去铁剑门走了一趟。
然而这一去,她便见到了那传说中的化形劫。
而这化形的,竟还是当初在蛇洞外救下她的灵狐。
化形后,这灵狐俊逸得不像话,且气质出尘,汪玉辰与其相比,连提鞋都不配!
自己这般国色天香,就应当配这等良婿才是。
想到这,她壮着胆子唤停了化形后的灵狐。
令她想不到的是,这灵狐依旧是以那暗带嘲讽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连话都未说一声便走了。
令她在那铁剑门的众人面前,丢尽了颜面。
不过是一头化形的畜生而已,自己哪里得罪了他,他怎么能这样?他怎么敢这样!
倍感耻辱之下,她直接离开了铁剑门。
明明对她有倾慕之意的汪玉辰,竟也没追过来。
是了,此人定也是在笑话自己。
狗男人,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她失魂落魄的离开,不想回宗门,甚至连北境都不想再待。
是以她浑浑噩噩的去了西境,回过神来时,已被一淫僧抓入洞府,强占了她的处子之身。
她悲愤交加,想自尽却又被封了修为,灌了软香丹。
脑子里大部分时间都只想着那淫事,清醒的时间十不足一。
每每清醒之时,她都在想,为何世间的噩事都让她遇上了?
是了。
怪那灵狐,怪那灵狐的搭档。
他们若是能够正眼瞧自己一眼,哪怕是与自己说上一句话,自己也不至于落到这般田地!
都是他们的错!他们才该噩事缠身!自己不该遭受这般苦难!
这般怨恨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她被糟蹋得不知世事。
直到有一日,那淫僧不知招惹了谁,被人打入洞府,一掌击毙于床前。
而那打死淫僧的人,与当年那灵狐一样,目光中带着讥讽,甚至还有鄙夷。
被灌了软香丹的她不知所措,直到药力过去,她才狼狈的逃出那洞府,一心只想逃离这肮脏之地。
而经过这淫僧一事,她也彻底的明白了。
唯有自身强大,才能赢得别人的尊重!
她若足够强大,当日便不用灵狐来救,那灵狐也就无法讥讽鄙夷自身!
她若足够强大,那灵狐渡过化形劫时,也断然不敢无视她!
她若足够强大,这淫僧初见之时,便会被她打杀,又岂会被其困在这洞府中,日日夜夜受苦!
为了变强,她开始不择手段。
杀人夺宝,虚与委蛇,纵是委身给一些丑陋之人,只要能让自己变强,那都无所谓!
等到自己踏入化神期,再上宗亦是长老之时,那灵狐当年所给之辱,定叫它一一还清!
可惜,千算万算,她算不到那贪图她身子的蓝康,竟也在算计于她。
她被害得人不人鬼不鬼,神魂都几乎被掏空,且尽是那那鬼蛊留下的恶心气息。
多年道行一朝丧,她怎能不恨,怎能不怨?
所以她杀尽了蓝家的人,血炼这蓝家人,用他们的血脉和人皮,去了那上古蛊仙的秘境。
终于,她搏出了隐忍多年应得的回报!
出来的第一时间,她便依着冥冥中传来血亲被灭的感应,施了蛊咒,咒死杀害她血亲的人!
这有错吗?
我没错!
她心中如是想着,思绪也终于从那八卦火中抽离出来。
只是抽离出来的瞬间,她便发现她已被烧得只剩一颗头颅。
那陈元就立在她对面,静静的看着她。
隐约中,赵晴看到了当年那灵狐,以及灵狐化形后看她时的眼神,这令她当场破防,失声尖叫:
“你凭什么!凭什么高高在上!凭什么瞧不起我?!”
尖叫的同时,她口中獠牙生出,额头上长出复眼,似有彻底蛛化的迹象。
然而她这脑袋还未彻底变作蜘蛛头,艳彩纷呈的八卦火便将她最后一丝血肉焚成了青烟。
天色骤暗,一道血色流星划落,同时有功德金光落下。
这功德金光一分为三,一道落到陈元身上,一道落到柳清雪身上,还有一道则落在日光菩萨和努阿罗汉他们身上。
不过与他人不同的是,落在日光菩萨的功德金光,并未立即融入他体内,反而是盘恒在他头顶。
似乎是在等他化尽那蛊物的嗔恨后,才能彻底落于他身。
“南无药师王佛。”
感应到此间事了,日光菩萨宣了声佛号,继而与怒阿罗汉他们知会一声,便与他们一同挪移回到定光罗汉身旁。
而陈元也是神色微松,赵晴在八卦火中的所见所闻,他都能清晰看到。
对于此人,他没有丝毫同情。
一昧将过错归咎于他人身上,无论当年自己应她还是不应她,她迟早都会走上自取灭亡的道路。
“死了也好,对你也算解脱。”
陈元说罢,挥手将升腾的青烟挥散,闪身挪移回到柳清雪她们所在之处。
定光罗汉依旧在那,护着沐铃几人。
看到陈元回来,定光当即出声道:
“陈施主,菩萨已与其他师兄弟将那邪祟蛊物带回镇魔崖镇压,洗净其嗔恨,日后魔劫,还要仰仗陈施主。”
“此事好说。”
陈元应了声,随即看向沐铃几人:“清雪呢?”
沐铃摇摇头,阿悦则是叹了口气:
“雪姐先走了,她说如今的你与前世大不一样,她想一个人静一静,让你先别去找她。”
“她去哪了?”
陈元面露急色,但阿悦却摇了摇头:“不知道。”
见状陈元当即看向一旁的无羡道人,无羡道人苦笑着摇头:
“无依无根,小道可没这般本事推衍到柳仙子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