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是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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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是钢板。
佩图拉博凝视着太空中那逐渐远去的舰队。
十二军团舰队在接上星际战士们后行驶往曼德维尔点。
佩图拉博收回目光,按下按钮,随着甲板一块穿过气密室,返回舰体内。
整个旗舰没有哪怕半扇舷窗,钢铁之主要想看看十二军团舰队动向,只能跑到外面去看。
直到十二军团舰队离开,佩图拉博回到旗舰内,穿过廊道,乘坐一种在庞大战舰内快速赶往一处地点的载具,才返回到自己在旗舰的办公室。
闸门开启。
钢铁之主走进室内,瞥了一眼墙体。
那里要是开一扇舷窗就能让他坐在椅子上看着外面的星辰,而不是非得跑到飞行甲板上眺望。
但这个念头一浮现就被打消了。
因为钢铁之主认为舷窗是弱点,自己的旗舰不该有弱点。
佩图拉博坐在椅子上,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思索着。
突然冰霜开始在桌面蔓延,随后一个四四方方的铁盒突然出现在桌面上。
“巫术?”佩图拉博右眉轻挑,下意识伸出手触碰一下铁盒。
铁盒上投射出一道灵能光线,随后光线在桌前形成一个人影。
佩图拉博横眉倒竖,因为他看到那个人影是秦夏。
“这是一份礼物。”秦夏在办公室内背着手踱步,“不过不用担心,我并没有传送到你的战舰上,我只是一道低功能的残影罢了。”
佩图拉博盯着秦夏的灵能残影。
“十二军团来到诺夫申达克星系协助你们作战,结果你找我们的麻烦,没事找事。”秦夏说,“认不认?”
“不认。”佩图拉博冷声回应。
“好,礼物自毁程序启动。”秦夏打了个响指,冰霜开始吞噬铁盒。
佩图拉博看着铁盒子慢慢被吞噬,直到那铁盒的一角消散,露出里面存放着的照片的一角。
“我认。”佩图拉博突然开口,“我没想找你们麻烦,我只是想给安格隆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诺夫申达克五号战役的主导者是谁。”
秦夏的残影停手,又问:“你第一次和安格隆搏斗,错是不是在你?”
“是。”佩图拉博点头,“我自己都觉得是我自己的错,毫无疑问,我把事情搞砸了。”
秦夏的残影满意点头,又问:“下次再见面的时候你还会不会搞事了?以后再见到安格隆能不能坦诚一点?”
佩图拉博沉默。
铁盒突然继续消散。
“能。”佩图拉博闷声点头。
佩图拉博愤怒的瞪着残影,但脸上的愤怒缓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狡猾的微笑:“我承认了又能怎么样,你一个残影,能做什么?”
“做不了什么,但有些事情就得说明白讲清楚。”秦夏说,“哪怕只是单方面的说明白讲清楚,哪怕这件事里的另一方根本不知情,也得说明了!”
佩图拉博默不作声,不动声色,悄悄将手伸向铁盒,试图打开封盖,但却发现自己无论怎么用力那封盖就是打不开。
“最后一个问题。”秦夏竖起食指,“如何看待安格隆?”
听到这个问题,佩图拉博陷入沉思。因为这是一个他始终在思考且好奇的问题。
安格隆虽然不清楚佩图拉博不在自己面前时想了什么,但佩图拉博自己却是清楚的。
佩图拉博觉得自己变得太奇怪。
若是将安格隆换成他人,换成任意一个兄弟,哪怕是帝皇,佩图拉博都不觉得所经历的事情足以让自己感到自己变得奇怪。
换成别人,他不会思虑这么久。
不会渴望合影。
不会被一个巫师用一张可笑的照片威胁,更别提承认错误。
但佩图拉博并不愚蠢,当他沉下心思考之后,一直隐藏在心里的答案浮现出来。
答案是安格隆太特殊了。
他那个该死的能力实在是太不讲道理。
佩图拉博这么思索着。
但他又不得不承认自己需要那份能力的帮助,无论他怎么说,他心里承认这点。
一个阴郁的人,在不满中挣扎至今,突然出现个人能把一切折磨他的负面情绪转移……
即便佩图拉博觉得自己这块钢铁随着安格隆每一次使用那种能力而生锈,但他觉得自己需要那种能力带来的轻松和抚慰。
“安格隆是独特的人。”佩图拉博艰难开口,“我很后悔找他的麻烦,我希望下次再见面他不会憎恨我,疏远我,即便我做了这么多可恶的事情。”
“你想的倒是美。”
秦夏的残影突然消失,一道裂隙出现在墙上。
裂隙一边是铁血号,一边是坚毅决心号。
秦夏和安格隆站在裂隙另一边。
佩图拉博感觉脑袋嗡的一声响。
“我跟你合影是因为你给我改装了武器,并不代表我不觉得你是个怪人,或者你这人挺好,当然不。”安格隆说,“我们马上就要进行亚空间航行,下次我会躲着你点。”
裂隙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
佩图拉博茫然片刻,伸出手将铁盒里的照片拿出来。
那正是在诺夫申达克五号上的合影。
钢铁之主现在甚至都不确认刚才看到的残影,裂隙什么的是真实的,还是自己看到的幻象。
他决定暂时不想那么多,将照片拿出来,又打开隐藏在墙体里的柜子。
柜子里是一些手工艺品。
佩图拉博从中取出一座手掌大小的城堡放在桌上。
将照片从城堡上方放入,并提起城门后,照片上的内容便会在这个精致相框中展现出来。
佩图拉博伸手捏住城门上的把手将城门拉下去,照片便被隐藏。他又提起城门,又放下去,来来回回提放了好几次。
最终,那个城堡形状的相框被放在桌上,只是城门被放下去,挡住里面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