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有头绪?刚才那五个单词?”李俭不敢相信。
“啊,你管那五个叫单词吗,其实我们这边有不少老板信这个……这就是代沟?”张博学说到代沟便放低了声音,像是自言自语。
“麻烦讲讲这五个单词什么意思呗?”李俭听到这,便觉得应该没戏了。
这个时代的老板信这玩意和修仙文明的专业术语能有多大关系?指望两个文明中代表的基础意象勉强相同的文字背后是更上一层的意象也相同,这件事本身就挺痴人说梦的。
“哦,简单。其实这玩意分开来还不好认,连在一起好认得很。说人话就是‘重铸地火水风’,我寻思你这个年龄看过的小说也挺多的,这么讲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吧。”张博学口中蹦出来的词句,听在李俭耳中,十分不真切。
“……我能问一下,这玩意出处是啥吗?”李俭真没搞懂,这几个单词除了“重造”跟“重铸”有点像,剩下四个单词和地火水风有啥关系。
“挺杂的,你人在哪呢?这事情当面讲比较方便。”
……
李俭有时候也感叹,自己这份行动力真是有点过于充足了。
不就是张博学在电话里提了一嘴,说他知道线索嘛,还偏要刨根问底,当面再把线索的背景也挖出来。
军训的新生队伍正在野外扎营,拜修仙所赐,不少在高考时掌握了土系功法的学生负责安营扎寨,在一堆辅助法术——现代根据功法研发的生活类法术——帮助下,快速建起一片片平房。
李俭落下时,有一队学生手执兵刃、搓着法术冲了过来,看见是李俭,才纷纷散去。
李俭:咋了?刀我?
正当李俭疑惑,自己这样“误入”军训现场是不是不太好,张博学便急匆匆地赶了过来:“我说要当面讲只是做个比方,你怎么真把电话挂了就过来?”
“下次作比方的时候提前说好不行吗?反正我人在这了,你给我讲讲,这串词到底什么意思,为啥是重铸地火水风。”李俭来都来了,为了不让自己的行程看起来太过傻逼,总得问出点什么东西。
“进门再说吧。”张博学带李俭回到临时办公室,这儿只有法术夯实的土墙,除了一张折叠桌和几张折叠椅,谈不上什么家具。
“其实这事说起来挺尴尬的。你也知道,我以前是做‘保镖’的,接触的人比较多,其中有些老板信这个。”张博学有些尴尬地眼神闪烁。
这和他的职业要求有关,李俭依稀记得,他的政治面貌那一栏是党员。他不应该有宗教信仰,不过要接触的人多,虚与委蛇的场景不少。
“有说是风水的,有说是信佛的,反正他们绕了一大圈,中西方的玄学都找了,有些搞五行风水去了,还有些搞四元素论的,搞四大的,绕到后头有不少和地火水风沾边。你之前电话里报给我的前头几个词汇,都是地火水风在他们小圈子里的说法。”张博学咳嗽两声,“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也是出于工作需要才和他们接触,这年头还能从你口中听到这种词,说起来还有点怀念。”
“……你的怀念和感伤暂且不论,这个时候打断你应该很不合适,但我有一个更大的发现。”李俭嘴上说着打断不合适,但一点感伤的时间也没给张博学留。
张博学直愣愣地看着李俭,露出工资被人掌握的无奈神情。
“什么发现?”对着顶头上司,张博学也只能做捧哏。
“我给你报出来的这一串单词,是我从修仙文明留下的文档原文中找出来的,翻译过来就是这几个。”
张博学惊讶的神情一闪而过:“很让人兴奋,但这玩意和地火水风不沾边了对吧?”
“不,不一定。那可是修仙文明,文字背后的意象不会因为简单的雷同就堆叠起来,但几个词的意象合在一起,和玄学中某个意象相重合,这种基于智慧生命‘推理’的意象说不定是对的,起码是个方向。”李俭倒是不觉得这是个问题。
诚然,修仙文明中的这些概念对他们来说不可能就是“地火水风”,但这些意象作为一种世界观既然能被当代人认可并且流传下来,说它完全没有可取之处,或者不成体系,显然是不对的。
如果概念在它的体系中成立,那么其他智慧生命对此抱有类似认知也是可能的。
最关键的是,在四个疑似地火水风意象的单字后,跟着的是代表“重造”的单字,这个单字的意思可是明确破译的,不论是基础意象还是引申意象,都是重造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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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头跟着成体系的世界观名称,后头跟着代表重造的意象,合起来的意思就算与“重铸地火水风”有所出入,实际含义恐怕偏差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