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琅深吸一口气,沉吟道:
“只有愚夫才会不屑于儿女情长,人生在世,最难得的就是儿女情长,反之仇怨来的才是太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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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席话,一个多月前的秦琅肯定是说不出来的。
然而如今,秦琅却是发自肺腑。
尤其是自己的内力已经恢复到正常水平,内力的修炼进度也不再有异,能保证最基础的安全,至少再也不用怕软筋散什么之类的药物。
这以后的路啊,秦琅就想的比较简单了。
先正儿八经去做个侍卫,然后利用侍卫的身份和在京城的便利,慢慢地打听《心魔录》上的那个“南宫琢”,同时武功该怎么练就怎么练。
倘若有一天找到南宫琢了,秦琅就去替师报仇。
倘若找不到,秦琅年龄也不小了的时候,就回天山找师姐,如果师姐的伤势养好了,就接她下山一起过日子,要是没好…就再在天山陪她二十年吧,就像她养育自己二十年一样…如果大家都能活那么久的话…
……
不知不觉间,秦琅心里已经在想着很远很远以后的一些事情了。
或许有些虚无缥缈,或许也有很多考虑不够细致。
但他并不知道,自己方才的那一席话,让此时房间的两名少女都是心生动容。
尤其是那一句“只有愚夫才会不屑于儿女情长”,南灵越在心头不知对这话给予了多少的赞许与欣赏,终于忍不住开口直言道:
“秦少侠,你…”
“别,太麻烦了。”
秦琅给一旁的轩然回了一个柔和的眼神,插嘴道:
“叫我秦琅就行。”
“……”
轩然被秦琅的这个回应弄的心头悠然一跳,眨了眨眼睛,有些害羞地低了低头。
南灵越则是嫣然一笑:
“秦琅,我想说的是,你真是个很适合我们天合宗的人。”
“适合…天合宗?”
“是啊,毕竟江湖各大门派,要论儿女情长,可能没有比我们天合宗更重视的了。”
南灵越伸出手儿,掰起了手指头:
“这天下间啊,好多门派动不动就要求什么断情啊,断缘啊,甚至断根什么的…学个武功吧,学起来的时候一副不屑人间红尘的样子,结果最后学成的目的,不还是为了红尘中的那点儿权与利,恩与仇,情与爱的破事?…呵!自相矛盾!说难听点儿就是虚伪!”
“……”
秦琅听南灵越这说辞,总觉得她在暗示什么。
结果接下来的话直接就不是暗示了。
“尤其是禅真寺和无量山的那些秃驴和牛鼻子!”
“……”
嗯,果不其然啊。
虽然同为三宗,但仅凭秦琅跟两个少女的接触,就能明显感觉到天合宗的风格绝对是独树一帜。
“禅真寺和无量山,长年累月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德行,同为三宗,世上想要拜入它们的江湖人也不在少数,其中有多少为名为利的?它们对这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非要带着儿女间的情爱大作文章,秦琅,你知道为什么吗?”
“咳…那个…你说…”
“因为他们自己就是一帮无情无义,唯利是图的人,当然不敢让那些敢爱敢恨,在乎儿女情长的人加入麾下了。”
南灵越说着,话锋一转:
“但是我们天合宗就不一样了~天合天合,天作之合,咱们宗门不仅不会道貌岸然地这这那那,反而最看重,也很鼓励儿女情长,甚至咱们宗门的教义和武功,也离不开一个男女阴阳调和之说~对了秦琅,你听说过双修吗?”
“等…等等!”
秦琅越听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南小姐…”
“什么男小姐,还女小姐呢。”
南灵越的小鼻子不满地皱了皱:
“秦琅你跟轩儿都不见外了,跟我还这么客套?”
“那个…灵越姑娘…”
“灵越就行。”
“灵越,你跟我说这些,刚才又说什么我适合你们天合宗,到底是想…?”
“我的意思,既然你都在问了,说明你也看出来了呗。”
南灵越和轩然对视一眼,旋即吃吃一笑,双手托着下巴:
“秦琅,你愿不愿意,为我们天合宗做事?”
“我?”
“嗯,你有不错的武功,在老何那又听说了些你其他方面的本事,可以来我们宗门效力试试……具体做什么事儿,先走一步看一步嘛,反正吃住和银两也绝对是不会缺的,怎么样?”
秦琅面色僵硬:
“可我已经算是朝廷的人,是…郡主的人了…”
南灵越闻言,喉咙却是蓦地微动,一双大眼睛再次眨动起来的时候,娇俏中透着一股淡淡的妩媚:
“所以呢?”
“所以…”
“瞒着朝廷…替天合宗效力,或者瞒着郡主替我效力,岂不是更刺激…?”
“……”
————————
“吁——”
同一片夜空下,金州楚县的一家客栈旁。
跟之前的玉堂县一样,今天的楚县也被羽林卫设置了宵禁,苏银瓶刚从马车上下来,就一眼看到了顾堇脑袋上的不对劲。
“堇儿。”
“嗯?”
“你头上有东西。”
“?”
苏银瓶抬手,将不知何时落在顾堇头上的一片梧桐叶撇下来。
呼~
结果风儿一吹,不偏不倚,翠绿的叶片从顾堇的发带上,又飘到了苏银瓶的头上。
“堇儿你看你看~到我头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