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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祝拾是怪异世界的猎魔人,她不属于“正常社会的人物”,也有着保护自己人身安全的能耐,我与她维持人际关系倒不像是与长安维持关系那么危险。然而她毕竟是朋友的妹妹,如果可以,我不想要把她卷入因我而产生的危险。在正式与罗山搭上关系之后,我也有必要远离祝拾。
念及此处,我的内心便滋生出了孤独的情绪。
不出意外的话,我与长安——与这个朋友的缘分就要到此为止了。
从小到大,愿意与我成为朋友的人屈指可数,在大学里更是只有长安一人。与他从相识到相知的一幕幕画面在我的脑海里浮现,又像是被风吹灭的烛火一样接二连三地消逝而去。
其实早在遇到麻早之前,我就应该这么做了。就算自己的身边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扫把星体质”,身为追逐怪异之人,原本就有可能把灾厄带给身边的人。随意与人来往才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洞穴之下的体验,对我来说是求索,而对于我身边的人来说,仅仅是灾厄。
现在正是个杀死软弱自我的大好机会,我就是个比起朋友更加重视自我欲望的恶人。要是真心相信与长安之间的友情比起麻早为我打开的怪异世界大门更加重要,我从一开始就不会那么选。
与麻早暂且道别之后,我把“萤火虫”留下作为暗处监控,然后向着十五楼房间所在的小区移动。
我在那个小区里与堕落猎魔人之间的战斗肯定被监控拍摄到了,却没有官方势力的人过来敲门,估计是祝拾和罗山那边做过了报备吧。昨晚罗山对于堕落猎魔人的尸体检查好像也有问题,这也是我打算去询问的部分。
——这起事件或许还没有结束。
祝拾这么对我说过。
虽然我很难认为堕落猎魔人会死而复生,但是暗地里可能还潜伏着其他未知的危险。
这种危险是否会以我为桥梁波及到麻早呢?我倒也不是没有那么想过,只是与对于长安和祝拾的态度不同,在我的心目中,麻早从来都不是个被卷入的弱小少女,而是把身边的事物全部卷入风波的神秘角色。我也很好奇总是把末日和灾厄挂在嘴边的她,在面对真正怪异之物的时候会有何种表现。
当我到达十五楼房间的时候,祝拾已经先一步到达了。
令我遗憾的是,她没有穿着昨夜的蓑衣和斗笠,而是穿着白色的女士衬衣和黑色的半身裙,背着个大大的黑色吉他盒,像是不知道从哪个练歌房里溜出来的乐队女子。
她应该也是刚刚到,此刻她正在绕着地板上的仪式法阵走动,而地板上的木头盖子和洞穴则是处于消失状态。我过来的路上没有遇到她昨晚说的负责盯梢的探员,八成是在她到场之后就离开了。她看着仪式法阵的表情像是在思考从哪里开始擦除。
门没有关上,所以我就直接进去了。想要关门也做不到,锁芯在昨晚就被我融化了。她听见动静便警觉地抬起头看了过来,见到是我就先放松了表情。话虽如此,她的神色依旧一本正经。
看来现在的她不是温柔如水的“祝师妹模式”,而是会对我直呼其名的“猎魔人祝拾模式”。感觉有点遗憾。
“庄成,你怎么来了?”她问,“还有,门锁是你破坏的吗?”
“是我破坏的。”我说,“我现在就是来看看而已。”
“只是看看?不是想要进入洞穴?”她怀疑。
“我答应过不会进入的。”我认真回答。
她小声嘀咕:“好可疑……”
“说起来……洞穴为什么消失了?”我现在更加关注那边,同时拿出了手机。
“你果然是想进入吧?”她一惊。
“没有没有,就是纯粹好奇。”
根据我的观察,房间里卷在旁边的地毯还是我昨晚刚刚离开时的模样,也就是说没有人用地毯覆盖过仪式法阵,洞穴是自己消失的。为了排除是自己记忆出错的可能性,我还特地拿出手机确认了昨晚拍摄的照片。
如此一来,“只有在地毯覆盖过仪式法阵之后,洞穴的显现状态才会出现变化”的推理就不攻自破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洞穴本身就有着在显现一段时间之后自动消失的规律,就好像是手机无操作一段时间之后会自动熄屏一样。这样也能够解释昨晚我在进入洞穴之后为什么出入口会自动消失。
就在这时,我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又有一个人进入了十五楼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