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阶不得已,赶紧叫来了自己的老门生御史邹应龙。这事可不敢让翰林范应期去办,那个是留作后路苗子的,徐阶可舍不得让其蹚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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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相,这陈洪肆意攀咬株连,着实客气。朝廷培养官吏不易,哪儿能这样随意抓捕训斥,更可恨还是其借机敛财。学生一定奏本,冒死力争,还朝廷一个朗朗乾坤”
邹应龙早就听闻周边同僚的祸事了。最开始还在看严党笑话,看着看着就看到火就烧到自己几个好友上了。
但因为之前徐阶有言在先,不得参与这次倒严行动,两边都不得参与。所以一直在家干着急。这次终于等到恩相的召见指示,总算可以据理力争了。
“不,不能说陈洪。你要说严世番,上书指责严世番胡乱攀咬,误导锦衣卫拿人,以罪官之身扰乱朝政,其心可诛”
徐阶看着眼前这四十来岁的学生,正义直言得像个孩子,不顾得表扬,先出言制止了。徐阶很明白,陈洪这么做一定是有嘉靖授意的。而跟嘉靖皇帝下棋,从来不能横冲直撞的。但凡不隐藏自己的真实企图,立刻就有满盘皆输的风险。
“师相,这”邹应龙相当的不服气,等严党倒台已经等了快二十年了,现如今,这难道又要接着等陈洪倒台吗?
我大明什么时候才能有个郎朗乾坤啊!
尊重与理解师相徐阶的决定,邹应龙没有再硬挣什么。已经快二十年宦海生涯的邹应龙知道,只有跟着徐阶的脚步,这官场才是安稳的。理想或许很重要,但也只有活下去熬死这帮奸佞,自己和师相才有理想实现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