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安大半夜被吵醒,知道自己府上死了十一个护卫之后,气得砸了一个宋朝哥窑的真品。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黎安在杏花楼内大声骂道:
“好你个欧藏华,不讲武德,搞偷袭!”
“洒家还奇怪怎么安静了大半个月,原来是憋着这么个损招在等洒家呢!”
“堂堂鸿胪寺卿、翰林院修撰,就玩这种把戏么?!”
“还有你们!”
黎安指着夺命书生以及六位巡逻队管事,骂道:“我不是针对某一个人,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废物!”
“当然,最废物的五个已经.等一下,为什么洒家没有看到四大豪侠的尸体?”
六个巡逻队管事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人站出来说道:“回禀公公,我们在追击的时候,遇到了四大豪侠,他们说有一个往南边跑了,他们在追.”
“嘶!”
黎安倒吸一口凉气,操起旁边的宋代汝窑天青釉圆洗对着那名管事的脑袋就砸了下去,“你他么不长脑子么?看不出他们是畏罪潜逃?!”
那名管事低着头,心中暗自窃喜,还好自己练过铁头功,这一下不痛不痒。
“书生!”
黎安看向站在一旁脸色苍白的夺命书生,咬牙切齿的说道:“吩咐下去,谁能取来四大豪侠的项上头颅,洒家就给他一千两!”
“是!”夺命书生应了下来。
另一个儒生打扮的人站出来,拱手说道:“东翁,此时此刻,我们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应对欧大人,其他事宜可以先放一边。其实在下有一事不明,为何东翁这么肯定幕后主使是欧大人呢?”
“养正所言极是!”
黎安听后,也冷静了下来,开口解释道:“因为杏花楼内各种奇珍异宝都有,但被拿走的只有第三层的账本。那东西,整个大明知道的人都不多,除了欧藏华以外,还有谁会想要?”
“若是如此,我等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刘芳神情一凝,拱手道:“东翁应立刻上书朝廷,弹劾欧大人动用侠客进入私宅,企图栽赃东翁贪赃枉法、鱼肉百姓!”
“好一招移花接木!”
黎安听后眼睛一亮,不禁拍了拍刘芳的肩膀,温和的说道:“洒家得养正,如虎添翼也!养正且安心,渡过了这一关,洒家必定向朝廷举荐伱。若这次弹劾成了,欧藏华的江西按察副使之职必然不保,洒家到时候运作一下,让你上位也不是没可能。”
“多谢东翁!”刘芳心中一喜,神情却很淡定。
他一直觉得自己才华横溢,只是不善科举罢了,所以才屡次不中,人到中年依然只是一阶举人。
像欧藏华这种年纪轻轻就登上小九卿之位的人,在他看来不过是占了会科举的光而已,若是两人放开了竞争。
刘芳并不觉得自己会在治理民生和领军作战两个方面输给欧藏华。
另一面,鄱阳湖上,乌篷船缓缓靠近了一艘战船。
这时大明朝中后期比较常见的一种海沧船,战船长约七丈五尺,宽约一丈八尺,舱深约8尺,板厚二寸五,舵杆高约二丈四尺,舵叶一丈三尺。
满员的话,一艘海沧船需要配置舵工两名、缭手三名、椗手两名、板招一名、甲长四名、军兵四十名,共计五十二人。
不过这一次欧藏华不是来打仗的,所以只有一名甲长带着一支十人队的将士。
岳不群上船之后,在木高翁的带领下见到了欧藏华,他从怀里掏出那半本账目,有些惭愧的说道:“当时情况紧急,我担心被园林的护卫缠上脱不开身,所以就将账目一分为二,我与封师兄各持一半,这样一来,即便有一人被抓,也不至于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