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安远侯府后,管家亲自带着两人进入会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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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成国府,这安远侯府可就要逊色不少了,不仅布局上不如人家精致,就连各种家具、摆件,都不够精细。
欧藏华却注意到客厅里的一副字画,他神情有些惊讶,这东西是黎安的收藏之一,要不是他记忆出众,还真不一定想得起来。
按理来说应该被收入内库才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眯了眯眼睛,上面没有陛下的印章,说明不是赏赐的。
如此情况还敢挂出来,只能说明这幅字画就没被登记过。
欧藏华心中一叹,看来在南昌府那会儿,他虽然搬空了黎安的府邸,宁王还是有各种路子,从他眼皮子底下搞走了不少东西呢!
片刻后,安远侯·柳文身披一件宝石蓝鹤氅走了出来。
欧藏华微微一愣,这不是未央宫皇庄的四君子系列么?
没想到他还是自己的客户。
“侯爷!”
“欧大人。”
双方相互问候了一句,柳文喝了一口茶,神情平和的说道:“想必欧大人是为了仇侯和张御史之事前来寻我的吧!”
“正是,”欧藏华拱了拱手说道:“还请侯爷赐教。”
“赐教二字我可担不起,“柳文仪姿态中透露出几分闲适与淡然:“我不喜欢张泰,这跟他在早朝之前弹劾我没关系,我讨厌的是御史那帮混球。今后若是你欧侍郎担任都察院左都御史了,我一样讨厌。”
“自我弘治十六年承袭爵位以来,迄今已是十载春秋,期间竟遭御史无端猜疑,捕风捉影的弹劾了三十次之多,几乎每年都要经历三四回这样的风波。试想,若换作欧侍郎您身处此境,还会对他们喜欢得起来么?”
欧藏华闻言,缓缓饮下一口茶,以前他是怕的,但现在不怕了。
鸿胪寺六十四鸣赞,就是他对抗御史的底牌。
“呵……”
柳文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接着说道:“欧侍郎,您瞧,我虽每年饱受无端指责,被人指着鼻子怒骂三回,可我从未报复过。非是不能,而是没必要罢了。”
“所以,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御史要弹劾就弹劾吧!反正也不缺这一次。”
欧藏华放下茶杯,询问道:“那侯爷是如何看到这一次的京营整治呢?”
“操之过急!”
柳文很直接的说道:“京营之混乱,就像是一个人生了病,得抽丝剥茧慢慢来。像仇侯这般,直接下猛药,早晚会被反噬的。”
“什么反噬呢?”欧藏华有些好奇的问道。
柳文幽幽的说道:“譬如将帅之间存在间隙,将士与武官之间缺乏信任,这些在平日或许仅是细微的波澜,但到了战时,任何一丝微不足道的失误,都可能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最终影响战局。“
“原来如此,多谢柳侯指点。”欧藏华拱了拱手,随口问道:“柳侯怎么看宁王呢?”
柳文笑了笑,说道:“我对藩王了解不多,不妄下结论。”
三人又聊了一阵,欧藏华便起身告辞了。
柳文目送两人离去后,才起身返回后院的一处水榭之中,此刻宁阳侯·陈继祖就坐在这里喝着小酒。
“这欧侍郎如何?”看到柳文进来,陈继祖微笑着问道。
“年轻了些,被我几句话就唬住了。”柳文神情从容的说道。
陈继祖接着问道:“大公子被吓得夜不能寐,你知道吧?”
“胆小如鼠,不成气候。”柳文摇了摇头,说道:“你这一步杀郑富田的棋走的妙。”
“可是咱们现在手里没有筹码了啊!”陈继祖叹了口气说道:“你的神机营、我的五军营,虽然名义上我们还是统领,可实际上都被仇钺握在了手里。”
“放心吧!陛下断不会让仇钺独自把持三大营的。“柳文语调沉稳地分析道,“陛下深谋远虑,绝不会让历史重演,让人联想到于谦大人的往事。”
“确实如此.“陈继祖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