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泽涛堂堂的竟陵守将,当然非同一般,可是哪里是竟陵城第一猛将的对手,短短只是30几个回合,便被一鞭打中脑门,凄惨而死。
方道远果然是一个憨憨!
击杀城主,囚禁城中大将,首先要做的,竟然不是安抚军心,而是直接派人准备了一辆马车,前往后院,将昏迷不醒的婠婠架起,塞入马车,扬长而去。
即便是暗中的陆叶几个人早有预料,也不由得连连摇头。
这个第一猛将,属性简直和吕布一模一样!
他不死谁死?
虚行之暗中派人联络冯歌之弟冯青,又联络冯歌弟弟冯汉,前往大营交好所有人,连方道远手下的大军都反了一半,大家里应外合,拿下只忠心方道远的小部分兵马,随后又放出两员大将,共同围攻方道远府邸。
转眼之间。
虚行之不仅毫无负担的杀了竟陵城原本的主人,而且竟然还对留下的大将,全部都拥有了救命之恩。
最关键的是,他自己本人,掌握了方道远手下最为精锐的兵马!
独孤凤亲眼观看到一系列花里胡哨的操作,不由得连连叹息,道:“到了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他为什么会是方道远的幕僚,而不是其他人的幕僚了,原来他一开始的时候,便处心积虑的跟随在方道远身边,目的就是要夺取竟陵。”
红拂道:“如此说来,方道远也算不上对他有恩,因为如果他愿意的话,随时随地都可以在其他大将的手下寻找到相似的工作。”
陆叶微笑道:“这就是乱世,乱世谋主霍乱天下,一策可以杀生,可以灭城!”
……
方道远府!
方道远好不容易将婠婠夺到手中,虽然美人正在昏迷,但是,他方道远是一个粗人,实在是没有方泽涛兄弟两个人那么怜香惜玉。
不管她是不是昏迷,总归是没有死!
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为了这个女人,他连自己的堂兄都杀了。
正在方道远俯身,想要一亲芳泽的时候,突然间听到,府邸外面喊杀震天,大量军队从四面八方冲至,包围方府?
“发生了什么事情?”
杀了堂兄,拿到城主印信之后,方道远就已经放松下来,到了此刻,完全理解不了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这个呆子!”
突然间!
房间里面传递出来悠悠的声音,面向方道远道:“你连眼下的情形也看不出来吗?”
“你杀了自己的堂兄,外加城主,对兄长,可以说是不仁,对主公,可以说是不忠,伱一个不忠不仁的家伙,如果不引的大家一起征讨你才怪?”
“是谁?”
方道远吓了一大跳,他记得清清楚楚,这房间之中,除了他以外,就只有一个昏迷不醒的婠婠。
然而,等到他循着声音看过去,原本应该昏迷不醒的婠婠,早就已经醒了过来,正在眼眸含笑的看着紧张莫名的他。
“是你?”
方道远一下子惊了,有一点点回不过神来,吃惊的道:“你不是受到那个长叔谋的暗算,昏迷不醒吗?怎么会?”
“哎!”
婠婠绝美的容颜,忍不住露出苦恼的神色,连连叹息着道:“你傻的这样可爱,人家都不忍心告诉你实话了,你说应该怎么办呢?”
方道远突然间愤然开口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是哪一方势力的人,我方道远眼中,没有什么势力,只有美人和丑女,你既然醒过来,那更是再好没有,本将军之前还有一点点担心,对着一个活死人,简直是连一点点的情趣都没有,现在却是可以放心了。”
婠婠笑意盈盈,看着一脸自信的方道远,道:“怎么外面发生大变,你竟然一点点也不担心吗?”
“有什么好担心的?”
方道远不在意道:“不过是其他几支军队的哗变罢了,我跟随堂兄,手底下的将士乃是最精锐的大军,就算是其他的所有的军队全部联手,又怎么是我手底下的士兵的对手?”
“况且,我乃竟陵第一猛将,凭我手中鞭,谁敢与我一战?”
说话间!
方道远便扑了上去。
只见一道惊鸿一般的白影闪过,方圆五丈内的空气仿佛坍缩一样,坍缩到一个点,随即瞬间落在方道远的眉心。
方道远眉心中指,横飞出去。
婠婠连同他的尸体一同出现在卧室门外。
此时此刻,虚行之已经号令大军,将方府上下团团围住。
所有人将婠婠一个独身女子围在核心。
看一眼倒在地上的方道远,虚行之大失惊色,跟随在他身边的冯歌和钱云,也震惊不已。
确实!
虚行之乃是谋主没有错。
让他布局谋划,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将人心和兵力玩弄于鼓掌之中,但是在真正的武林高手面前,他的那一点点的伎俩就有一点点不够看了。
因为绝对的力量,是智慧没有办法弥补的。
“你……”
大将冯歌骇然的看着婠婠道:“你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民女,你究竟是什么人?”
“人家不就是婠婠喽?”
婠婠甜甜笑道:“本来是想要利用方泽涛那个废物,一点一点儿掌握竟陵城,却没有想到,中途竟然出现了这样的变故,看样子是没有办法好好的和你们善了,既然如此,我就直接擒下你们所有人,到时候,逼迫你们投降好了!”
说话间。
少女双手运劲,手中两根可长可短的神兵利器“白云飘”已经在瞬间飞舞而出。
直袭面前两员大将和虚行之。
凭借婠婠的武功造诣,即便是竟陵城第一人的方道远也只不过是他的一合之敌,其他的人当然更加不在话下。
然而此刻出手,竟然攻势收敛,不得不迫退回招!
只因为在她动手的刹那,一道身影从天而降,已经稳稳地拦在了她的面前,将虚行之三个人挡在后方。
婠婠曾经亲眼观看过陆叶分开大地的武功,深知道对方的剑法惊天动地,凭借自己此刻的武功造诣,只怕不是对方的对手,念头一转,便已经打定了主意,暂避锋芒。
不由连连娇笑道:“你们这帮臭男人,真是坏死了,竟然还请了帮手,不跟你们玩了,我要走了!”
身姿一转,转瞬便想要逃走。
陆叶突然间开口道:“婠婠姑娘,不知可否留下来详谈一番,阴癸派的掌门弟子试炼,还有贵派和鄙人未必没有合作的可能?”
“什么?”
婠婠吃惊的道:“阴癸派掌门弟子试炼?”
豁然转身,少女略微有些惊异的看向陆叶,道:“你竟然也知道我派的试炼机密?你究竟是什么人,和我们门派又有什么关系?”
陆叶却没有立刻回答婠婠的话,反而是看向虚行之、冯歌和钱云,此时此刻,竟陵城共有七万大军,最精锐的三万大军,掌握在虚行之手中,而冯歌和钱云,各自掌管两万普通的兵马。
陆叶将三位将军请入书房,坦然的道:“两位将军可能还不认识陆某,我乃是大隋太师陆叶,因为不久前朝廷收到奏报,竟陵独立,朝廷方面,原本是打算使用大军进行围剿,然而本官体念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果使用大军围剿的话,难免血流成河,损害我大隋自身的力量,因此只由本官一人来至竟陵,谋求收服。”
“之前的事情多有得罪,还请两位将军不要见怪。”
冯歌、钱云两个大将,尽皆面面相觑。
到了此时此刻,他们终于醒悟过来,竟陵城究竟为什么会出现之前的变故,原来竟然是如此。
只看人家连面都没有露,就可以让一座大城天翻地覆,手段就可想而知。
加上虚行之掌握了方道远的军队,他们二人势力并不占优,已经成为了刀板上的鱼肉。
而且。
之前的局势,两个人也看得十分清楚。
旁边的少女婠婠一招杀死方道远,对付他们绝对是不费吹灰之力,陆叶仅仅是露面便可以震慑住对方,武功当然更加深不可测。
军力占优也就罢了,连武功也够高。
听说陆叶乃是大隋太师!
他们倒是长舒一口气,听说这位乃是大隋的名臣,以长生诀为突破口,劝帝从善,效果显著,乃是大隋朝廷,数一数二的忠义之士。
两个人相视一眼。
冯歌请教道:“不知道太师有何吩咐?”
陆叶微笑道:“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本官辅佐隋帝,所作所为,众目所见,大隋局势正在变好,某亦在竭尽全力安定南方,如今南方安定,竟陵独立实在是不智之举,本官也知道你们的难处,所以这一次的事情,只诛首恶,希望二位暂领军事,给大隋和陆某一个机会如何?”
“倘若两年之内,隋朝不能重新掌控江都、洛阳,稳定南方,那么自然可以随意你们怎么去留,两年之内,除非有大军攻打,无法抵挡,本官不允你们背隋,如何?”
冯歌和钱云相视一眼。
冯歌道:“如果是其他人前来劝说,我等即便是宁愿一死,也不愿意重新返隋,太师呕心沥血,只为天下百姓,我等岂能不知,既然太师如此诉说,我等还有什么异议,愿意尊虚行之为主,暂时归隋。”
陆叶摇头道:“虚行之我另有重用,不必留守竟陵,这样,原方道远手下三万精锐,全部交由冯老将军统领,普通大军,由钱云将军统领,本官请旨天子,加封冯老将军为竟陵总管!”
一番安慰之后,陆叶吩咐二将下去处理竟陵军务,不必跟随于他。
至此!
陆叶收虚行之,掌控竟陵。
婠婠从头到尾观看了他的手段,直到是此时此刻,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不由得撇撇嘴,娇嗔着道:“本来以为是什么人,想不到你竟然是那狗皇帝的太师?”
“什么呕心沥血,为了百姓,现在大隋的情形,只需要是明眼人都能够看的出来,杨广那个家伙不中用了!”
陆叶微笑道:“婠婠姑娘只知道大隋杨广的名声不好,几乎是人人都知道回天乏术,那么是不是知道你现在所在的门派阴癸派,同样是名声狼藉,回天乏术?”
“此时此刻,你我二人,可以说是面临着一模一样的局势,谁也不比谁强多少,婠婠姑娘以这一件事情嘲笑本座,岂不是等同于嘲笑自己?”
“这怎么能够等同呢?”
女子朗声笑道:“我们阴癸派乃是武林中人,武林中人,明争暗斗,说到底,较量的乃是武功和诡计,而你们朝廷大势之争,较量的却是民心!”
陆叶道:“姑娘有没有想过,慈航静斋的传人,为什么有宁道奇随行护道,而阴癸派却没有呢?”
“这……”
婠婠明媚的眼眸仅仅只不过是稍稍恍惚,立刻回过神来,嫣然笑道:“宁散人和慈航静斋上一代庵主交情莫逆,这岂不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
陆叶微笑道:“怎么你师父没有交好的老一辈的高手吗?”
“这……”
婠婠虽然依旧笑意盈盈,心中终于难免露出迟疑之色。
祝玉妍在老一辈,当然交好过不少人,甚至是真正的喜欢上祝玉妍的人,也不在少数!
然而。
这些人到了今时今日,对于祝玉妍无不是势成水火。
反而是碧秀心、梵清慧,曾经与他们有所交情的武林高手,各个死心塌地,一心一意的想要做两个人的舔狗。
婠婠眼眸之中闪烁明月一样的光辉,就仿佛是枯寂的大漠中升起来的永恒的明月,然而依旧是温柔的微笑道:“上代人的情义,我们后辈的人,又怎么看得透呢?”
陆叶叹息着道:“凭借婠婠你的聪明,又怎么可能会想不明白,需要知道,逃避的都是破绽,直面问题,才能更进一步。”
陆叶道:“并非是碧秀心、梵清慧遇到的都是舔狗,而祝玉妍遇到的却是渣男,你们师徒如果不搞明白这个道理,阴癸派世世代代,永远皆是如此,永没有击败慈航静斋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