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的路要容易很多，一路上姜九渊都紧紧跟着小丫头，不时用角余光偷偷观察周围。在迷雾中远比他想像的要复杂很多，里面有许多诡异身，频频出现，对着两人虎视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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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回到了山谷家中时，己是庆皇历9987年春。

柳娜第一时间找到了他，“老师，终于回来了。”

“怎么了？”

“李山师弟生命垂危，想来日子不多了。”柳娜说完，眼角有泪花涌出。

“不对，以他的身体状态，应该还有十几年寿命才对，难不成他又消耗了自己的寿命？”

姜九渊在万道学宫刘金山房间内看到了他。

明明他岁数不大，却自己是油尽灯枯，身如枯槁，整个人浑身散发着腐朽的味道。

“老师……我………”

刘金山挣扎的想要做起，奈何浑身无力，还是柳娜上前将他抹起，用手心贴着他的后心，用自己的力量护住了刘金山。

“你这又是何必呢？”

姜九渊有心疼的看着他，两人岁数相差不大，可在一起也几十年了，又如何不知道他的想法。

“我让老师失望了。”

姜九渊摇头，道：“没有。你做的很好，这些年我们的发展，都一直离不开你的付出。”

刘金山嘿嘿一笑，混浊的眼眸中露出一抹思念，他回忆道：“金山有幸拜您为师，是您让我活的还有意义，也是您将我悉心教导，栽培。这才让我这恶世多活了几十年，如今我有老师您，还有诸位师兄妹，我真的很开心。”

“前些年我也听您的话，取了两房妻子，为我留下了三男两女五个孩子。”

“我这一辈子看似很短，却活着很踏实，在临死之际能为人族带来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我将死无遗憾。”

“哎，就是有些想念浮屠那些小家伙了，也不知道他们在外面过得好吗？吃的饱，穿的暖吗？不像在家里，有老师和诸位师兄弟护着他们………”

刘金山絮絮叨叨说了很多，门外也来了许多的熟悉身影，唯独不见他心心念念的浮屠几人。

“师姐，您先出去一下，我最后再给老师说几句话。”

“好的。”

姜九渊伸手封住刘金山最后的一点生机。

“老师，您不让我研究它，可我还是偷偷摸摸的去做了，您就趁我还没有死时，再骂一顿吧！”

“哎！”

姜九渊摇头，“算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去研究，当初我就不应该将他交给你才对，是老师我的错。”

“老师，是弟子的错。”

刘金山想要挣扎着磕头认错，被姜九渊出手阻止。

“算了，都到现在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你研究的东西呢？”

“老师都在里面，除了我之外，在再无一人智晓。”说着他从褪下手上须弥戒子，交到了姜九渊手中。

“老师，我死以后，炼器一脉的传承就交给我的大弟子程鑫手上，老二，老三辅助他。老七丁涛天赋最好，年级最小，还望老师有时间多指导他一二，将来肯定可以超越我。”

“至于我家的几个孩子，也就老四刘洋天赋绝佳，也许也只有他可以挑起刘家的未来。”

姜九渊点头答应道：“放心，有为师在他们会过着很好。”

“谢谢老师。”

“无妨，都是为师做的。本来我还想趁这次突破神通境让大家聚聚，可惜你这……”

“老师您突破神通境了，实在是太好了，弟子祝您万寿无疆，大道通天。”

“谢谢，你先休息吧，我让其他人稍后再来看望你。”姜九渊再次出手，为刘金山体内注入一道生机，转身走出了房间。

“老师，金山师弟他……”

“还有五个时辰，你们回头都去陪陪他吧，红让他走的高兴点。”

“是。”

崔圆点头，过了一会儿他先进入了刘金山房间。

五个时辰后，刘金山的五个孩子与两位妻子走出志房间，向周围的众人跪拜道，“诸位师伯，师叔，我父亲他走了。”

“我等恭送师弟，师兄上路。”

所有人底下了脑袋，眼眸含泪，送自家师兄一路走好。

刘金山死后丧事从简，就葬在了他的道场深处，姜九渊亲自选的位置，也是他亲手打造的棺椁。

丧事结束后。

姜九渊就待在桃园大树下，谁也不见。

直到有雁荡城消息传来。

他这才从桃园走出，一个人前往雁荡城。

刘金山的死亡虽然他嘴上不说，可心中依旧不是滋味，作为自己身边最亲的人之一，在他心中有着不可替代的位置。

以至于他到现在，都没有取出他的遗物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