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道在卧虎石上盘坐下来,从腰间葫芦里取出两个木盒将玄晶收起。
还未把木盒再放回去,心头就猛地一跳:“北辰道宗的世家子弟到了!”
于此同时,白虎峰北千余里外,万丈高空之上,一支两丈来长,通体赤金的飞梭正撞开云气疾驰而来。
飞梭内部是一个陈设典雅的静室,两名修士正在对坐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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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边那位是个玄光境修士,名唤钟离玄,身形健硕,木簪束发,黑面虬须,穿一件青色道袍,背着个朱红色的大葫芦,一望便是豪迈之人。
对面之人叫作苏羽,修为只有明气境界,看面相约三十许,眉目温润,蓄着短须,头戴玉冠,身穿宝蓝色锦袍,扮相似一个富家公子。
钟离玄举杯豪饮一碗,哈哈大笑着道谢:“多亏了苏师弟以这流云飞梭载洒家一程,否则洒家便要耽误玄机师叔所托之事了。”
苏羽回敬一碗,摆摆手道:“钟离兄客气了,应该是小弟谢您才是,小弟这次来天齐山办事,有钟离兄在,此行想必会顺遂许多。”
钟离玄“砰”一声将酒碗放在案上:“不知苏师弟有何事用得着洒家?且直说来,洒家定然帮你办的妥帖。”
苏羽脸上笑意淡了下来,轻叹道:“想必钟离师兄也知晓,自三千年我家老祖被青莲道人所伤之后,我苏氏就渐渐衰落下来。”
“后来老祖坐化,我家失了洞天真人坐镇,再加上其他世家排挤,这家境更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钟离玄不由疑惑道:“修仙世家起起落落都是寻常事,这和苏师弟此次行程有甚关系?”
苏羽摇头苦笑一声,耐着性子解释:“钟离师兄乃师徒法脉之人,却不知我世家传承的难处。”
“我苏氏自衰落之后,家中仙山、灵田、矿脉都相继被他人得去,这天齐山是仅剩下的几处产业之一。”
“此山灵气混杂污浊,不被别家看重,唯主峰下有一道土行灵脉质地纯粹,每三十年便可产出两枚上品土行玄晶。”
钟离玄恍然:“想必苏贤弟这次便是为了那两枚玄晶而来?”
苏羽点了点头:“这山中有一只阴神境的白虎,他本是我祖父的神虎坐骑所生,百多年前来此充任山神之职。”
“往年我家都是派玄光境的门客来此收取玄晶,只是三十年前,我祖父连同几个叔伯都遭了劫数,家中门客也散了大半……”
钟离玄听到此处,心中突然记起一事:
三十年前北方妖魔大举来犯,苏家一位阳神真人和七八个金丹修士尽皆战殒,只剩下苏羽之父一人重伤而返。
这事情当时在宗门中也闹出了好大的动静,至于其中内情就非他一个玄光境弟子所知了。
苏羽待钟离玄回神之后才抱拳道:“我父亲和几位客卿都要在家中坐镇,这次我来取土行玄晶,若是压不住那畜生,还请钟离兄助力一二。”
钟离玄眉头一皱,慎重道:“苏贤弟既然开口,我自无推脱之理,只是白虎乃神兽血脉,又有阴神道行……”
苏羽忙道:“师兄放心,白虎需修庚金之气才能显露神兽威能,我祖父让它来任山神时只传了他土行功法,连神通都未传授。”
“我这次又从家中带了两件法宝,专门克制这畜生,一会儿我先动手,钟离兄只在空中照看一二便可。”
钟离玄外貌粗豪,其实心中自有丘壑,听了这话后只是静坐不语。
师徒法脉和修仙世家之间纷争已久,虽然苏氏没落,有了投靠师徒一脉的想法,但眼下还算不得自己人。
大家只是面上熟络,苏羽取了那戊土玄晶也落不到他钟离玄手里,他自然犯不着以身犯险。
苏羽见钟离玄不应,思索片刻后再次开口:“我知钟离兄来这天齐山是为了寻人,那白虎乃是山神,由它相助找人也容易些。”
钟离玄听了这话才哈哈大笑起来:“也罢!今日洒家就陪贤弟斗一斗那白虎!”
苏羽自然十分欢喜,频频劝酒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