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并未认出我来……”欲要冲上去拼命的金大升心头一跳,忙收了轻生念头,冷哼道:
“王公子法力无边,杀我自是易如反掌,只是要逼迫我徇私,那也是痴心妄想。”
王玄朗听了这话却未恼怒,只是平静开口:“此事我已知之,其中或许涉及高人谋划,和你一个力士也说不明白,你且把那公文拿来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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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大升不敢再多说,从怀里拿出公函,双手捧着朝前托起,青阳子伸手一抓,凭空摄了公函递给王玄朗观看。
王玄朗从头到尾逐句看过,笑着摇了摇头,又朝金大升看来:“我那私库中的外物,能还清王家在丹鼎院欠下的亏空么?”
金大升迟疑片刻,如实答道:“今日查抄之物还未来得及清点,若有剩余末将定会遣人送还。”
王玄朗摆了摆手:“些许外物而已,李执事拿去也罢,不必再送还了。”
一旁青阳子面色一变:“少主……库房中还有许多宝药、灵材,都是给二少爷修行所用……”
王玄朗轻叹道:“当初掌门真人传我《火桑大日耀宙经》时恰逢二郎降生,掌门曾有预言,说二郎命中死劫难过。”
“我闭关前给他备下那些外物,嘱咐他闭门清修,莫要出去惹事,想来他不会听我言语,如今怕是已应劫数了。”
王玄朗说出这番话时,语气仍是波澜不惊,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然而青阳子却深知他兄弟二人感情亲厚,轻声劝道:“少主莫要悲伤,待属下打探清楚,再为二少爷报仇……”
王玄朗摇了摇头:“现在时机未到,估计你也查不出什么,待日后由我自己了结这因果就是。”
青阳子躬了躬身,不再多说,又听王玄朗问道:“可曾打听过这新上任的李执事是何许人也?”
“只听说是个阿谀奉承之辈,而今还未凝练玄光,靠哭求从洞玄真人那里得了内门名分和那丹鼎院执事的差事……”
青阳子面有惭愧之色,说完后又道:“这消息显然是有人故意放出来混淆视听的,至于更深一层,却还未来得及细细打探……”
王玄朗轻轻一笑:“不必打探了,这路数我熟得很,我已能猜出此人背后是谁。”
“当年我因出身旁支,受尽了主脉的折辱,后来掌门现身传我《火桑大日耀宙经》,钦点我为王家少主,又给了我一個正清院掌律执事的职司。”
“想那时候我才刚把离火真气修炼盈满,怕是自立派以来修为最低的正清院执事了,少主名分也是空衔,换不来半点资源供养……”
青阳子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少主,您是说……这,他哪能和您相比?”
王玄朗哈哈一笑,叹道:“掌门真人洞察天机,心胸能容纳天地,不拘是师徒法脉,还是世家、寒门子弟,只要你有气运在身,便会有功法、名位赐下。”
“对我如此,对这李承道如此,对道宗中的其他人或许也是如此,只是这机缘向来不会落到实处。”
“功法、名分给了你,你自己有没有本事挣到手,能不能趁势而起,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下方金大升听到此处,心中顿时杂念纷呈:“原来李道长还有这番来历,他们都是掌门真人看重之人,那我报仇的希望岂不是要落空了?”
王玄朗又朝金大升望来:“想来你便是他的护道之人?我有一言,你且带给他听。”
金大升忙道:“王公子但请吩咐,末将必然一字不漏禀告给李执事知晓。”
王玄朗笑道:“你就对他说,他李承道为自家道业谋划,这本是无可厚非,只是不该把机心打在我的头上。”
“我念他修为浅薄,懒得同他计较,些许外物让他用了也无妨碍。”
“只是他以门规为由同我结下因果,日后若是自己违了门规,将把柄落在我这正清院掌律执事手中,身死道消时莫要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