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迷糊走过去看了看李秋天,又从兜里搜出张图来,图上画的正是李秋天,比了比样子,“没错啊,是他啊。”
石九看了看图,“假的,这人像,但不是,这就是个骗子,我认得他。”
李秋天听了眼睛一瞪。
石九见他瞪自己,走过来抬手就是一巴掌,“你小子骗我一万块,钱呢?”
“啊,一万块,”不迷糊听了脸都绿了,跟过来又看了看,倒是那不糊涂谨慎些,“不对啊,图画里都一样啊,他身上还带道符,被人家兵兄弟给烧了半截,喏,这儿呢。”
不糊涂举着半张烧焦了的黄纸抖了抖,石九道:“你们被人骗了,我来问你,他身上,是不是还有块木牌。”
“对啊。”
“是不是写了修车二字。”
“对啊,他假冒修车的,想从良土县过境十方山,被我们的兵人密探发现了,结果把他迷翻了绑过来来呀?”
“就什么简单?”
“对啊。”
“完了。”
“完了……?总巡头儿,怎么完了?”
“大王的好事被你们毁了。”
不迷糊吓得身子一直,头上一撮黄妖毛都直了,“啊,不会吧?”
石九正要往下编,一个人兵在后面叫道:“别听他胡说,这人是个骗子。”
石九和众小妖都看着那兵,那兵走过来冲石九冷笑道:“哼哼哼,石老九,你可认得我?”
石九一看傻了眼,这人他还真认识,是良土县河妙乡木板报的,这人写过木板报,搞过一点纸片文,两个人原本认识,知道石九的老底,不知道怎么今天穿了兵服。
不糊涂道:“你们认识。”
石九只笑不语,“哼哼哼,咱们先听这东西放放屁,”其实他还没想好怎么过这关。
那兵道:“二位山官,别听他的,这人是当今县里走散镖的,专门保些个不值钱的货,小时候让人打屁股,我还帮过他,后来大了,翻脸不认人,不知道怎么今天混到这里来的,他这人话,半句都不可信。”
一众小妖都瞪着石九,石九回了个神,有了主意,“我当是谁?你个偷裤衩的张孟郎,穿了军装当我不认识你。”
“偷裤衩?”不迷糊听了一愣。
“没衣服么?”不糊涂问。
石九道:“他有衣服,可他喜欢女人裤衩,一天到晚偷姑娘家裤衩子闻,后来不知道去哪读了几年馊书,认得几个臭字儿,学人卖起文采,现在又当起断头兵来了。”
不迷糊问:“断头兵是啥兵?”
不糊涂解释:“就是送死兵。”
“哦,”不迷糊明白了。
张孟郎听了怒道:“石九你个畜牲,直他娘个翻眼贼,老子小时候还帮过你,山官哥,你们千万别信他,这人小时候就刁钻,既没啥出息又没啥本事,打小我还帮他打过架,他除了骗吃骗喝走散镖,没啥本事,今天肯定是来骗你们的,千万别信他。”
石九一笑,“好,既然如此,你敢不敢上前指认一下李秋天。”
张孟郎走了过来,“我敢啊。”
石九指着李秋天,“你仔细看看他脖子,那上面到底是啥?”
张孟郎伸手去探李秋天,撩开他的衣领一看,脖子上除了道绳子的勒痕,并没什么特别的。
张孟郎嘴角一笑,松开衣领转了个脸,眼前寒光一闪,“噗噗”的两声,他右手断了,掉在地上。
想去看石九,眼前却一花,只看到了一块黄土,眼前又晃了几下,一排毛茸茸的腿在眼前,自己的身子正站在不迷糊旁。
一条腿一抬,揣了一下,他的身子倒了下去,没有头。
另外两个兵吓得不敢动,只看着,却不敢过来。
不糊涂一脚踩住了张孟郎的脑袋,“总巡,您这就不太好了吧?人家话没说完你就杀了他,是不是想灭口。”
石九指着山坡道:“十堆土。”
众妖一起看着山坡。
十堆土早看的目瞪口呆,石九这一声吼倒把他喊回了神。
石九继续道:“十堆土,你给我下来。”十堆土没有动静。
石九抬刀一举,“十方山的命根,你不要了么?”
十堆土再也无法隐藏,只得现身下山,到了石九跟前冲一群小妖一拱手:“各位好,十堆土有礼。”
小妖们敬他是土地公,也都一一还礼,毕竟人家是个神,自己却是妖。
那不糊涂听到石九喊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心里也不再疑惑,十堆土是望月坡的土地公,此事群妖共知。
要不是黄霸天去不了望月坡,早把他拿来听差了,这个石九自己说是黄霸天新封的总巡山,以前又是黄霸天的贴身侍卫,在这望月坡下搞潜伏工作,那他一定认识十堆土。
既能叫的出十堆土的名字,还敢当他们的面杀人,现在十堆土还现了身,石九一定是总巡山了。
石九道:“十堆土。”
十堆土道:“在。”
石九道:“你早上归顺圣大王,我被封了总巡山的时候,大王说了什么你还记得不?”
十堆土道:“记得。”他却不往下编,因为他不知道石九打算怎么编,得要他给出个题纲,所以这茬还得石九接着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