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海脸上表情更是怒气冲冲,却又无可奈何。
人群之中还有起哄者嚷道:
“瞧瞧这府君老爷,吝啬得紧,小气的很。”
“莫堕了官老爷的威风啊!”
老人在地上叫的声音更大了。
“这马车不长眼,是要了老头子的命呀,这腿多半是废了。”
“杀人啦,天理何在啊!”
苏北海听后眉头紧锁,再次从袖中掏出沉甸甸的三十两银子,毫不迟疑地塞给身旁一名官员,手势中带着几分急切:
“快去,快去!”
官员这次收到银子却没有丢在地下,而是小心翼翼递给地下的老者。
“李爷,今日就收了神通吧!”
老人一抖手,掂了掂手中银子,砸吧嘴,故作惊讶道:
“呦!”
“苏老爷够意思啊,这可是真金白银的情义!”
老人外表穿着破烂的麻衣,官员顺手搀扶。
“别扶啊,爷爷自己会走!”
老人自行借力却爬了起来,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动作一气呵成,相当熟练。
哪里有半分伤痛的模样!
宇文璃浅的侍女,算是看明白了,这不就是讹人吗?
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胆敢拦截知府大人的马车,于众目睽睽中上演此等戏码,真真是世风日下,燕地出了这等荒唐事!
真是的反天了!
侍女怒气道:“公主……”
宇文璃浅没有理会,她目光却发现细微之处。
老者表面虽披麻衣,遮掩粗粝,实则里衣内领却是丝绸锦衣,此等细节,更添几分蹊跷。
宇文璃浅看向周围前面的脚夫汉子,外面套着衣衫褴褛的老衣,露出的袖口似乎都是上好的料子。
大部分妇人打扮朴素,手上和头上的发簪,似乎都是穿金戴银,翡翠扳指。
还有一些女子,打扮却要大胆许多,露出双肩,齐胸的衣襟,袒露的大腿。
在韩国是绝对不容许的!
还有!
苏北海随手掷出的合计四十两白银,要知道在以前的韩国一个屠夫一年到头的收益也就四十两白银,一个经师,一年下来也就五十两白银。
一两金十两银,十贯钱。
一两银可以换1000文。
如今在父皇治下,百姓的收入是增加了许多。
一石米3000文到4000文。
而今随着对农事之重视,米价逐年下探,年初之时,更是跌至二千五百文以下,引得朝野上下,无数大儒颂扬父皇圣明,有圣君气象。
葛布,最下等的布料,大约30文。
麻布,600文。
这些码工身上的绸缎可是快到一两银子。
宇文璃浅不是皇宫之中的富贵鸟,而是真正游学知道民间疾苦。
老百姓一天能一百文,商贩能二百五十文皆是富足。
猪肉是30文一斤,细面35文一斤。
老百姓大多以物易物!
朝中官员,九品小吏俸禄60银,从九品稍减至50两。
至正八品,方有80两白银之资,从八品为70两。
一品大员,其俸禄2000白银,仅为朝廷所赐之俸禄。
韩国近年来,大兴节俭之风,自后宫始,杜绝奢靡,蔚然成风。
反观燕王,竟有以十二匹马拉车之荒唐行径。
实乃奢侈无度!
宇文璃浅轻轻摇头,目光扫过众人,只见他们面容康健,精神饱满。
一路行来来,似乎还未见乞儿。
要知道!
韩国京都之中也不可避免有乞丐。
刚刚“装模作样”的老人站起身来,不慌不忙的在人群前静坐了下来,从口袋李掏出旱烟,悠然自得开始抽了起来,吞云吐雾之中看着前面的马车!
乌泱泱的人堵在前面,一点也没让开道路的打算。
苏北海看着周围聚集的人群,没有挪动的迹象。
“公主,切不要着急!”
宇文璃浅只是微微一笑道:
“苏大人,放心吧,这一路走来千里路途,马上就到了,自然不会着急。”
“苏大人,青帮这次似乎为何事而来”
苏北海倒是没有遮掩解释道:
“这个事说来就话长了,这和去年两桩政令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