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说的是真的吗?可不要虚言诓骗奴家。”
“当然是真的了,你以为我很喜欢尔虞我诈、阴谋算计吗?
我早就烦透了,只不过逼得没办法而已。”
小桃这才一拍脑门:“哎呀,坏了坏了,光顾着跟主人说话,一开心就忘了正事。
高先生来了,说是要看看主人的隶书练得怎么样了。”
“你这丫头,该罚。来,趴在书桌上。”
小桃只得委委屈屈俯身趴在桌上。
“把双手交叉,背到身后,把臀翘高。”
可怜的佳人,只得乖乖服从。
朱慈炤打了十下,把佳人的香臀打红了,俏脸也打红了,这才停手:
“去请高先生进来吧,下次犯错,还打你。”
小桃幽怨地看了自己主人一眼,摇摇摆摆走了出去。
朱慈炤看了看自己的手,回味了一下那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触感,便笑盈盈地喝起了八宝粥。
过了不到一刻钟,高时明从外面走了进来。
两人见礼问好,分宾主落座。
高时明开门见山地问道:“殿下可听说了,宫里太太监们正在勾通串联,要借选九嫔的机会,力推田姑娘入宫。”
“选九嫔我知道,有人想我姨娘入宫,我也知道。但我最近深居简出、不问世事。
内廷怎么串联,我倒真不知道。”
高时明闻言,把内廷大太监们之间的联系挨个讲了一遍。
朱慈炤问道:“他们这么串联,父皇不知道吗?父皇也不管?”
高时明笑笑:“知道肯定是知道。别的事情,皇爷或许会管,但无奈田姑娘太美了,恐怕皇爷有些乐观其成的意味在里面。
甚至最先对外提出这件事的王裕民,已经得了皇爷另眼相看也说不定。”
“那皇后总该管了吧?”
“坤宁宫中静悄悄,没有任何反应。如若中宫不出手,田姑娘成为嫔妃怕是不可阻挡了。”
朱慈炤眉头一皱,腹诽道:你保护不了我娘,任人祸害她,也不羞愧,还想接着祸害我姨娘。
高时明继续说道:“宫中隐隐传出风声,说是嘉定伯有意向皇爷表奏,请求册封田都督为伯爵,并且可以承袭两代。”
朱慈炤闻言,不禁感叹:这个京城里卧虎藏龙,高人很多啊。
我那小姨娘都能准确地预判了敌人会以伯爵诱惑田弘遇,眼光当真毒辣。
这年头,谁都不可小瞧啊。
朱慈炤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于是关心起了毛承斗:“先生,毛承斗最近如何了?”
高时明摇了摇头:“按着殿下的嘱托,我与绍吕跟毛承斗暗中接触了几次。
但是他并不信任我们。
而且我们并没有打着殿下的名义,所以毛承斗暗示,不见到我们背后的人,是不会跟我们谈合作的。”
“然后呢,若我出面,他就肯谈?”
高时明点点头:“就算跟您见了面,他也只是肯谈一谈。愿不愿为您效力,还是两说。”
说罢,高时明又补充了一句:“毛承斗的心,真的是被伤透了。”
朱慈炤点点头:“父皇真是造孽,当初为何要默许辽东那帮混蛋对毛文龙动手。
看他执政真费劲。
不过既然毛承斗没有隐居,而是来国子监读书,说明他还没有彻底死心。
找找时机吧,我亲自去见他。
但是最近这段时间不行,我都快自身难保了。”
高时明又问道:“殿下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朱慈炤冷笑道:“是时候给吴昌时点颜色看看了,我要让他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任凭他手眼通天,敢动我的女人,不死也得给我掉层皮。”
高时明闻言一惊:你的女人?田姑娘?这也太吓人了吧。
朱慈炤无所谓,就是这么故意说给高时明听的。也算是小小试探,如果他敢泄密,那正好及时消除隐患。
免得将来到了更关键的时刻,突然遭遇背刺。
做事要慎密,讲完了正事,朱慈炤便开始在高时明的指导下练字。
这样就算将来有人盘查,也都可以对得上。
写完字,高时明即将告辞离去之时,朱慈炤突然又将其叫住:“高先生,宫里第一个提出让我姨娘参选九嫔的叫什么来着?”
高时明回道:“是司礼监秉笔太监杜勋第一个提出,王裕民第一个对外联络。”
“请先生托可靠的人替我给杜勋带句话。要保密,不要让别人知道。”
“什么话?”
“墙里秋千墙外道。”
“啊?”
高时明直接就懵在了原地,命人暗中给司礼监秉笔太监杜勋传一句苏东坡的词,汉王殿下可真够浪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