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太太不愿让李湛难看,转移话题,将视线投到了李湛带来的破麻袋,因为麻袋扎着口,她也看不出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所以客套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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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孩子,来就来吧,你怎么还背着这么重的的礼物来姨祖母这里,实在是太见外了!”
盛老太太也知道李湛生活窘迫,虽然不知道麻袋中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大抵猜测是些农产品之类的,所以才会有此言语。
李湛闻言一愣,顺着盛老太太的目光看向了身后的麻袋,一脸的尴尬,讪讪而笑,窘迫的用手挠了挠脑袋,一脸羞赧的说道。
“不瞒姨祖母,孙儿已经山穷水尽了,并未带任何的礼物,实在是太失礼了!”
盛老太太眼中有些诧异,不解的看了一眼麻袋,这才笑着问道。
“那是老太婆我闹出笑话来了,你到姨祖母这里本就不该带啥礼物,不过我倒是好奇你这麻袋里装的是什么?”
李湛闪过一丝回忆,有些伤感,他祖父李鸣甲和父亲李宗都为了书中的东西熬坏了身体,祖父李鸣甲在他之前就已去世,他未曾见过,但是父亲李宗病重之时依然放不下这些书籍,心心念念的可以为李家光大门楣,希望金榜题名,所以李湛如何敢忘却父祖遗愿,此生必然要科举及第,为李家增光。
李湛叹息一声,然后看了一眼同为读书人的盛纮,沉声回道。
“这麻袋中是父祖留下的圣人教诲,孙儿不敢遗弃,所以才会背着这麻袋来府上叨扰。”
盛老太太闻言一愣,也是默然,她已经通过李湛祖母的信件,知道了李家父子两代都为科举寒窗苦读,熬坏了身子,以至于早早的撒手人寰,才会家族落败,留下了这个可怜的孩子。
盛纮倒是和盛老太太看法不同,他是读书人,自然是对李湛的行为极为赞赏,要知道这个时代可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北宋,李湛离家投靠盛家,什么都不带,只带了一麻袋的圣人经典,如果日后李湛能够金榜题名时,这就是一段佳话,会流传后世的,所以盛纮很是欣慰的点点头。
“贤侄,能够对圣人经典如此爱护,孺子可教也,以后也该如此,不能忘了读书人的本分!”
盛老太太闻言皱了一下眉头,手指揉了揉太阳穴,有些不满的看向了坐在下面的这个儿子。
李湛将盛府两位当家人的反应都看在了眼里,心中顿时对二人性情有了初步的认识和判断。
盛老太太性情气度都远超一般男子,人情练达,以情待人,心中有礼有节,进退自如,而盛纮则多少沾了一些读书人的清高,有多少有些市侩圆滑,却又不懂得变通,远不如老太太看得明白。
李湛虽然对盛老太太和盛纮做出了判断,心中对盛老太太更加认同,但是也不敢反对盛纮的话,只好谦虚的回道.
“叔父所言甚是,侄儿谨记教诲!”
盛纮看着一脸谦恭的李湛,甚是满意,手掌不断的抚摸着颌下的胡须,频频点头,像极了一位老夫子,固执不知变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