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平二年末,冬月之时,天寒地冻,下了多日的大雪,总算是停下了风雪,天地之间多是银装素裹,多日未曾见过的辉阳总算是漏出了全貌,金色的日辉洒落,在冰雪的反射下,金碧辉煌,十分耀眼。
随着太阳的高升,气温渐渐升起,让冰雪开始消融,高大的树木上开始渐渐的滴落雪水,道路和田地也渐渐泥泞,一眼放去,少有人烟。
汴京城,近几日多有不平静,西夏北下,犯边西北,朝廷派遣之前的大胜西夏的枢密使李湛为主帅,出征西北,距今已经过去足有两个月了,边境噩耗不断,先是英国公不幸中伏,导致五万大军覆没,后又有张英和沈从兴为英国公报仇,导致轻率冒进,再次致使偏军被围,枢相李湛为了救援二人,不得不正面和西夏骑兵对决,一战而败,三十万大军再无多少幸存者,西北边境形势堪忧,人心惶惶。
大娘娘听闻了这些消息,和刘贵妃联手主动发起了政变叛乱,打着废除昏君,另立新君的口号,在汴京城中再次掀起了战火,一时间权贵之家,人人自危,不敢乱动。
就连韩大相公都被乱兵攻破了相府,拖拽了出来,差点被乱军直接斩首示众,用来威慑群臣。
好在宁远侯顾廷烨神兵天降,一箭射死了乱军,这才救了狼狈无比的韩大相公,然后率领大军一鼓作气,在黎明时分成功将叛乱平定,还了汴京一个平静。
满朝文武不少人家都遭了兵灾,被乱军攻破,死伤无数,惨不忍睹。
但是,却也有例外,定远侯府,一夜并未遭受到任何的侵犯,乱军好似不曾看到一般,纷纷绕开了周围,草木无损,令人惊奇。
顾廷烨看着眼前的定远侯府,挥手转身,离开了此地,他本想着李湛为国杀敌,浴血奋战,自己虽然不能同往,也可多加照拂一下定远侯府,但是见此情景,也不得不赞叹李湛的特殊。
顾廷烨已经打探清楚了,当初大娘娘严令禁止叛军惊扰定远侯府,虽然叛军后来杀红了眼,但是依旧念着李湛当日在汴京整军和他们同甘共苦,一同训练的情义,所以才会秋毫无犯。
叛乱初定,英国公率领禹州诸将进攻面圣。
福元殿,官家寝宫。
官家端在在黄花梨雕龙御椅之上,听着英国公关于平乱的汇报,长松了一口气,神清气爽,总算是可以挣脱大娘娘的辖制,再也不用被人管束,唯我独尊了。
官家这才欣慰的点点头,十分满意的对着诸将说道。
“辛苦诸位爱卿了,今日过后,朕终于可以放开手脚,整顿吏治,强国强军,为日后北伐,收复故土做准备了!”
英国公听到此言,神色有些古怪,迟疑的看了一眼官家,又看了看面面相觑的众将,终究是一咬牙,向前了两步,再次禀明道。
“官家,还有一事,臣要禀明!”
官家可能是因为终于获得了和大娘娘争斗的胜利,心情十分不错,欣然开口道。
“爱卿有何事禀报?尽管说来!”
英国公低头,不敢看向官家,双眼紧紧的盯着地上的汉白玉,低声说道。
“枢相李湛,未遵从陛下谕旨,以天子剑辖制众将,兴兵北伐了!”
官家顿时色变,勃然大怒,手掌“砰”的一声狠狠的趴在了御案之上,案桌之上的奏章被震得跳起,足见官家用力颇大,甚为震怒,大声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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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敢违抗朕命,兴兵北上的?”
英国公微微抬头扫了一眼官家,还是硬着头皮为李湛求情找着借口,轻声道。
“恰逢西夏骑兵犯边打秋谷,枢相这才不得已分兵十五万,让我们率军回朝平叛,自己带领大军和西夏决战去了!”
官家闻言怒气稍减,他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事,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