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门开着一个小口,像是专门在等待人进去。
带着他进来的黄衣僧人站在门口不动了。
看到陆峰也停驻,说道:“上师,且进去罢!
就在这里面登记。
登记完了就可出来。
止你进去之后,万万记住一件事情。”
黄衣僧看着陆峰,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有银印的,方才是大佛爷。”
陆峰看了黄衣僧一眼。
知道这僧人无是无的放矢。
他的话语,必定有深意。
有银印的,方才是大佛爷?
那岂不是说,这里面,还有一个长得,穿的和大佛爷相似,但是却不是大佛爷的人?
陆峰五感通明。
但是站在门口,亦听不到里面的声音。
这打开一小缝隙的门,宛若是天堑。
叫人不得窥视。
不过陆峰心中亦不虚。
他走上前,推开了门。
就见到了眼前的院落之中,荒草萋萋。
止一棵树留在中间。
可是按照这棵树的高度,在外面应该看到却无有看到!
直到走到里面,才看的清楚。
大佛爷会出现在这里?
毕竟,
仓禀院之中,有银印的大佛爷止有一位。
那就是仓禀院的长老,中原王朝册封过的正经大佛爷。
他为陆峰登记?
‘我倒是好大的面子!’
不过事到临头了。
想这些却也无用。
陆峰来到这里,倒是坦荡的很,在这里,除了这一棵已经死去了很久的树木,还有四个“翁衮”。
却都是铜铁打造,极其的拟人!
围住了那枯树,呈现出来了四方盘膝而坐的模样!
“他们”听到了大门打开。
明明不动。
可是陆峰陡然感觉了注视。
‘草原巫教’?
‘这又是代表了甚么神灵?’
陆峰凝视着这“翁衮”,又感觉到了头上出现了某物注视。
佛心映照之下,几只乌鸦不知道甚么时候站在了那枯树的上头,盯着陆峰看。
在一些“巫教”之中。
乌鸦,是吉祥的鸟。
是祖先和神灵的使者。
准确的说,乌鸦就算是在中原,也无是时时刻刻都是“晦气”的象征。
中原毕竟广博。
谁也说不准某物,一定是甚么样子的。
在陆峰的注意力落在了这些乌鸦的身上时候,有人出现在了陆峰的面前。
就算是陆峰佛心映照,亦无有发现此人的踪迹。
他出现的悄无声息,但是陆峰看得清楚,他的腰间是挂着“银印”的。
此物是真实不虚。
陆峰立刻顶礼膜拜这位大佛爷,并且不能起来。
这大佛爷和其余的大佛爷并不相同。
他的身上,脖子上,挂着那鸡蛋大的祖母绿宝石。
双手十个手指头上,各自都挂着佛门八宝,大拇指上,还有一块羊脂玉扳指,浑身上下,能挂着宝物的地方,都挂着宝物。
整个人都“珠光宝气”的。
和陆峰在“辩经场”上看到他的时候,大相径庭。
他站着,陆峰却无能站起来。
他也不叫陆峰起来,陆峰心中无愤恨,无恼怒,无杂念,无想法。
空!
空空如也,心如净室。
在这样的大佛爷面前,保持空,亦是十分不易的事情。
陆峰甚么也不想,甚么也不念,就如此拜倒在了这位大佛爷的面前。
仓禀院的仓禀长老就如此出现在了陆峰的身前。
他低着头看着陆峰,俄而说道:“永真,你可知道,为了你这个‘苏拉上师’,我们这些佛爷,做了如何多的事情?
你可知道,这个‘甘耶寺’的僧人身份,在庙子之中十分不讨喜?
你可知道,你为我找寻了多少的麻烦――”
陆峰说道:“永真衔草结环,难报佛爷恩情。”
仓禀长老闻言,说道:“无有想到,你倒是还读过些中原的书。
止不过我无是要听你的这虚言大语!
你不知道。
永真,你不知道这个‘苏拉上师’,到底代表着甚么。
你以为‘苏拉上师’,就和庙子之中的‘格贵’身份一样?
既如此,我如何会如此被动?
这称号之中,扎萨克达上师,副札萨克达上师,札萨克上师,达上师,副达上师,苏拉上师、
德木齐、格斯贵、格隆,班第。
听起来,你这个苏拉上师,是不是也不算是入流?
止这些年来,就算是德木齐,庙子之中都无增长几个!
更不要说苏拉上师了!
你好大的面子,叫丹罗仁巴都要为你求请!”
陆峰说道:“永真不敢如此思想。
止这些,都是大佛爷们垂爱,菩萨保佑。
永真止得这些,便已经心生大欢喜。
不可自拔。
永真愿碎骨来报,以示恩情。”
再度听到这话,仓禀长老说道:“你以为我言语这些,是叫你知恩图报的?
不,我是要告诉你。
苏拉上师,分的不是庙子之中的气韵。
苏拉上师,分的是中原王朝的气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