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出东门,大队长浦川幸史见山本一木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忍不住小心地问道:
“旅团长阁下,前番晋阳城有命令来,让我们稳守城池,不得随意出城扫荡,现在我们出来,是否有违晋阳城的命令?”
“哟西!
浦川君,你是我来第三旅团后,看到的唯一一个有脑子的军官!”
山本一木毒舌道。
他这话一出,浦川幸史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感到尴尬了。
只好硬着头皮感谢:
“多谢旅团长阁下夸奖!”
山本一木点了点头,解释道:
“筱冢司令官阁下命令各部稳守城池,是因为我们的机动兵力都被调往了中条山战场。
但现在,我们第三旅团必须扫荡寿县,否则这晋西北的土八路就会知道我们兵力空虚,很有可能再次攻击寿县。
寿县如今虽然有两个中队的兵力驻守,但并不保险。
前番土八路既然能埋伏我军一个大队,那经过这将近一个月的休整,他们也绝对有实力攻下两个中队驻守的寿县!
你滴,明白吗?”
听他这么一解说,浦川幸史顿时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嗨!旅团长阁下目光远大,卑职佩服!”
……
一路行军,很快就离开了榆次城范围,进入了寿县地界。
山本一木当即下令:
“转道,走小路,清剿沿途的村庄,收集粮食物资,男女老少,一个不留!”
“纳尼?一个不留?”
浦川幸史十分震惊。
“八嘎!难道伱同情这些支那刁民?”
山本一木甩手就是一鞭子,抽在浦川幸史头上,当即将他脸上抽出了一道血痕。
“旅团长阁下,卑职不敢。
只是将人杀光后,我们将再也不能从这里征收到粮食物资了,往后寿县驻军的物资供给,将全部依赖于附近各城,如此是否对蝗军大业有碍?”
“哼,现在土八路和我们正在争夺这些村庄,我们只有把这些村庄全部铲除,土八路才会失去生存的土壤,变得寸步难行。
如果因为贪图物资,放任这些刁民暗暗供养土八路,为他们提供粮食和兵员,那才是我蝗军的心腹大患!”
山本一木严厉地道。
这是他之前在晋阳城养伤时,反复琢磨,自己和独立团交战的整个经过,才得出来的经验教训。
“嗨!卑职明白了!”
浦川幸史也不知道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顾不得脸上的疼痛,连连点头。
……
随着山本一木的这道命令,这寿县各村的老百姓就糟了殃。
一个大队的精锐小鬼子分散出击,如一把铁扫帚一般,从西到东扫荡所有的村庄。
他们所到之处,来不及逃跑的男女老少全被斩杀,房子全部被焚毁,粮食、牲口全被抢走。
无数惨叫响彻了寿县大地。
山本一木为了训练他的特工队员,还故意让那五十名特工队员去徒手虐杀无力反抗的老弱妇孺,以培养他们的战斗意志和杀气,试图让他们成为冷酷无情的杀人机器。
可谓十分丧心病狂!
面对这样残暴的敌人,各村的老百姓,不得不奋起反抗。
尤其是我军的根据地,民兵和游击队员们,果断以手中简陋的武器,对闯入村子烧杀抢虐的小鬼子发起了决死攻击。
只可惜他们武器弹药匮乏、战斗力低下,虽然也偶尔能打死几个小鬼子,但也改变不了大局。
一个接一个的村庄还是被焚毁……
浦川幸史眼见着不少村子居然还真的藏有持枪的民兵队和游击队,不禁对山本一木格外佩服,马屁那是连番送上,让山本一木心里舒坦不已。
……
山本一木这般疯狂的行径,自然很快就传到了孔捷的耳朵里,他连忙派出侦察兵去侦察情况。
很快,侦察兵就传回了结果。
闻听小鬼子来了一个大队的兵力,以齐头并进之势,在各村扫荡,孔捷顿时眉头大皱。
一个大队啊!
以新二团的实力,是真的打不过!
他忍不住问政委窦光杰:
“老窦,你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
只能一边动员乡亲们转移,一边派部队去阻击了。”
窦光杰无奈苦笑。
明知不可为,也要为之啊!
毕竟我军不能放任小鬼子屠杀乡亲们而不管!
“唉,老子还准备这个冬天好好招兵、训练部队,争取扩大到2000人的,现在小鬼子是一点时间都不给老子啊!”
孔捷一锤桌子,十分郁闷。
他的新二团,想发展起来,怎么就那么难呢?
难道真的是自己的能力不如李云龙、杨远山?
想起杨远山,他顿时眼前一亮,连忙问窦光杰:
“老窦,要不咱通知特务营,让杨远山派兵来,跟咱们一起,把这伙小鬼子给吃了?
你觉得怎么样?”
“这可是一个满编大队啊!吃掉恐怕没那么容易。”
窦光杰有些发憷。
虽然杨远山的特务营没少吃掉过小鬼子的满编大队,但那大多是伏击战,可以提前选择有利地形、构筑工事。
而现在要消灭这伙小鬼子的话,那可得打遭遇战和阵地战啊,伤亡一定会十分惨重!
“不管了,老窦,我们分工合作。
你带人去动员乡亲们转移,看侦察兵汇报的消息,这伙小鬼子是从榆次往寿县方向来的,你优先转移这沿线的村子。
我带部队去寻找有利地形,阻击这伙小鬼子。
另外,再派人去通知杨远山。
这小子一直就想打仗,现在老子给他这个机会,他肯定愿意。
到时候是击退这伙小鬼子,还是全歼,就看他那边的意思。”
孔捷断然下令。
军情如火,容不得他犹豫,所以他果断下达了命令。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