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远处,炮兵营的战士们,正在继续训练。
虽然不准备继续开炮了,但基本的操炮动作也得反复操练。
高远志好奇地问韩阳:
“老韩,之前跟团长开会的时候,不是说找个清晨炮击,看看能不能让独9旅炸营的吗?
为什么要现在开炮?
这恐怕达不到团长想要的效果啊。”
韩阳无奈苦笑:
“没办法啊,政委私下交待我的。
他担心咱们真让独9旅炸营了,那咱们和楚云飞的仇就结大了,万一这厮克制不住火气,就弄巧成拙,不得不跟他们厮杀一场了。
打,咱们是不怕的,但要是授人以柄,到时候,咱们全团可就是破坏联合战线的罪人了。”
“原来是这样。”
高远志点了点头。
他知道周宪培的性格,比杨远山可稳重多了,不愿意冒险。
“那回头团长岂不是要骂你?”
“哈哈,骂就骂吧。
今天是楚云飞独9旅开成立会的日子,咱给他奏奏礼炮,说不定效果也差不多。”
韩阳哈哈一笑。
跟了杨远山一年了,他还能不知道杨远山的性格?
跟李云龙一样,他也同样是绝对的结果导向!
——只要能把楚云飞弄走,什么手段,并不重要。
……
两人正聊着呢,忽然哨兵来报:
“营长,山下来了个自称独9旅旅长楚云飞的人,说要见你!”
韩阳闻言,和高远志对视一眼,不禁哈哈一笑:
“这楚云飞来得真快啊!
看来是急眼了。
带他上来!”
……
很快,一脸寒霜的楚云飞就被带上了山坡。
“你们这里,谁做主?”
他趾高气昂地喝问。
摆上了他少将旅长的谱儿。
不过当他看到不远处山坡上那4门100毫米的榴弹炮和3门88毫米的野战炮时,还是不由自主地瞳孔一缩。
——果然是7门大口径榴弹炮!
他这幅上级领导下来视察的模样,自然惹得特务团的战士们十分不爽。
人人均想:你特么谁啊?装什么大尾巴狼?
穿个笔挺的军装,就牛气是吧?
你怎么不穿个龙袍上戏台演皇帝呢?
韩阳也懒得给他好脸,站立原地,傲然回答道:
“我是特务团参谋长兼一营营长韩阳,楚旅长有何见教?”
“韩营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对着我们独9旅的防区炮击,恶意挑衅,是想破坏联合战线吗?”
楚云飞厉声质问。
“哎呦,楚旅长,这顶大帽子,我一个小营长可戴不下。
我不过是听说楚旅长的独9旅今天成立,考虑到您跟我们司令员是好朋友,所以特地放几声礼炮,替楚旅长庆贺庆贺罢了。
怎么就是破坏联合战线了呢?
这可冤死我了!”
韩阳一推六二五,脸上满是委屈。
见到这厮的表演,楚云飞气得浑身发抖,恨不能掏枪杀人。
不过他还是强行克制住了自己,冷笑道:
“好一个礼炮!
好一个庆贺!
我楚云飞纵横沙场这些年,倒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拿大口径榴弹炮当礼炮使的。”
“嘿嘿,这不是我们八路穷么?
没有专门的礼炮啊,所以就拿这炮凑合用用呗。
怎么?
楚旅长不喜欢?”
韩阳张嘴胡扯,很有几分李云龙的无赖模样。
“哼,喜欢?
我喜欢得很呐!
你们八路总说自己穷?
我看你们一点儿也不穷啊!
这榴弹炮炮弹可不便宜,一枚炮弹,最少也得十几枚大洋了,刚刚韩营长这两轮炮击,那可就是几百个大洋砸出去了啊,可真是阔气呢!”
楚云飞冷笑回怼。
“嘿嘿,那不是要祝贺楚旅长晋升少将旅长么?
我们特务团就算砸锅卖铁,那也绝不含糊!
要不然,回头我们司令员该骂我不懂事,怠慢他的朋友了。”
韩阳注意到了楚云飞肩头的肩章,继续张嘴胡扯。
闻听韩阳这气人的话,楚云飞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神特么的庆贺自己晋升!
有这么庆贺的吗?
不过他也看出来了,眼前这小子,是摆明了要恶心自己了,自己跟他继续胡扯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当即冷声问道:
“明人不说暗话,你们这几门炮,准备什么时候撤走?”
“撤走?
哎呦,那实在是抱歉了。
我们这炮恐怕撤不走。”
“撤不走?你什么意思?”
楚云飞的牙齿快咬碎了。
“没什么意思啊!
我们团长命令我们,带火炮来这里进行炮术训练,没有团长的命令,我们怎么能撤走呢?
楚旅长,你也是军人,不会不知道,军人的职责是服从命令吧?”
闻听韩阳的阴阳怪气,楚云飞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突”直跳。
他明白,自己和韩阳是吵不出什么结果了,这小子摆明了不会合作!
他当即甩手道:
“哼,我堂堂一个少将旅长,跟你一个营长不对等,我找你们团长去!”
“那楚旅长慢走!
不过我建议您还是干脆去军分区找我们司令员算了,毕竟我们团长跟您也不对等!”
韩阳一句话,顿时又差点让掉头而去的楚云飞破防。
这小子的话,也太气人了!
……
眼见着楚云飞走了,高远志忍不住对韩阳道:
“老韩,我刚刚真是捏了一把汗。
生怕这楚云飞压不住火,要拔枪了。
看这家伙的手,就知道他可是个用枪的好手啊!”
“嘿嘿,不至于。
团长很高看这厮,他肯定不是冲动鲁莽之人。”
韩阳嘿嘿一笑。
随后下令道:
“电报员,去给团长发报,告知楚云飞去找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