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蕊的话令勤政殿中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沉寂的犹如一潭死水一般寂静无声,所有人都不敢开口说话,生怕因为某句话触动了并肩王的敏感神经。
纵然是夏公明,童三思两个李政钦定的辅政大臣也不敢轻言开口,一个不好可能就是一场大动乱。
柳大少双手竖在小腹,轻轻地转动着拇指上重新戴回去的玉扳指,微微侧目瞄着望着龙台之上背影玲珑有致的任清蕊。
看来自己是真的看走眼了。
不对,何止是看走眼了,简直是有眼无珠啊。
眼前的任清蕊与放在李晔没有临朝之前,站在殿中神色无助至极的家人完全可以说是天然之别。
一个是貌若天下的人间尤物,一个是蛇蝎心肠的祸国妖女。
前后的差别之大,令人心底为之震撼啊。
打仗!
打仗!
除了打仗还是打仗!
打的自己是耳聋眼瞎,打的自己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啊!
站在勤政殿廷柱旁的天皇太后南宫梦望着龙椅上李晔怔然的神色,再看看站在殿中央脸色有些复杂的柳大少芳心顿时慌乱了起来。
李晔雄才大略,南宫梦身为李政的皇后娘娘久在龙前陪伴,耳濡目染几十年岂能丝毫不懂权谋之道。
可以说南宫梦对于朝堂之上的这些门门道道,远比一些刚从各地州府调入朝堂之上的官员还要清楚明了。
夏公明他们能听出任清蕊那些话语之中隐藏的含义会对李晔,柳明志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南宫梦岂能听不出来。
霎时间,自从夫君李政大行之后,南宫梦一直沉寂的芳心不由自主的颤动了起来。
如果孙儿李晔真的听信谗言的话,那么大龙.....
南宫梦不敢接着往下想了,手臂一挽凤袍后面的宫纱急忙从廷柱后面走了出来,明媚凤眸狠厉的瞪了一眼任清蕊。
“贱人,哀家纵然永居宗人府直至终老,也要废了你的后位。”
“宗人府宗令李成白听哀家懿旨,马上带着宗人府府卫将皇后拘押宗人府关押,等着礼部祭天祷告之后废黜后位。”
南宫梦的话打破了勤政殿中的这潭死水,跪坐在殿中的宗人府宗令李成白神色一愣正犹豫着要不要站起来,三公主反应过来急忙走了上来,准备挽着母后的手臂退回廷柱后。
“嫣儿,不要劝哀家,干政而已,哀家没有几年活头了,哀家不想没有颜面去见你的父皇。”
“母后,陛下还没有开口,你先听儿臣说........”
三公主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南宫梦耳边说了什么,南宫梦看了一眼柳大少凤眸犹豫的点点头,被三公主扶着朝着廷柱后走了过去。
李成白见状,脸色庆幸的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细汗重新坐了回去。
这趟浑水远比先前的浑水更加的浑浊,万万不能沾上啊。
站在龙台下因为南宫梦突然出面言说要废后而惊慌失措的任清蕊,俏脸嫣红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望着被三公主劝回去的南宫梦松了口气。
“陛下你看,臣妾有什么错,连太皇太后都要呵斥臣妾。”
“难道臣妾为了维护陛下你的天子威严都错了吗?”
李晔听着任清蕊娇媚委屈的话语这才回过神来,环视了一眼殿中盯着自己目光焦虑的文武百官,又看了看廷柱后盯着自己凤眸满是悲痛之色的皇祖母及母后,最后将目光落在了脸色平淡的柳大少身上。
“并肩王,皇后方才所言可是实情?”
柳明志淡笑着行了一礼:“回禀陛下,确实乃是实情。”
“然而皇后娘娘只言臣在朝堂之上的所作所为,却并未言明臣只所以所作所为的缘由。”
“陛下尚未临朝之前,娘娘一再干涉朝政之事,臣为先帝托孤之臣,为了维护朝纲不得不请出太祖高皇帝遗训与娘娘起了冲突。”
“其根本原因乃是娘娘有违太祖令,干涉朝政在先。”
“不过不管如何,臣确实触犯了天子威严,皇家颜面,臣甘愿领罪受罚,请陛下降罪。”
柳大少话音一落,殿中百官惊愕了起来,望着柳大少的目光充满了不解。
“陛下,你看并肩王自己都承认自己的罪行了,你快给臣妾做主啊!”
百官急忙将目光转向了李晔,担忧之色不言于表,暗自祈求陛下千万别糊涂啊。
李晔望着举着朝笏行礼的柳大少,看向了神色娇媚的任清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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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并肩王都已经认错了,而且这件事的原因在于你,并肩王已经知罪了,你就别紧抓着不放了。”
“你是为了维护朕的天子威严,并肩王是为了维护朝廷的威严。”
“说到底,你们是好心办坏事,产生了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