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说完,转身便走了出去。
邓瑛穿好衣衫,和其余受验的人一道走出礼部的后堂。
人们轻声地说着刑余后的疗养——少食辛辣之物,勤洗,修身养性,不要再妄想还能和女人在一起,以后有了钱,只管买人放着服侍起居,也是一样能过好的。
道理大家都明白,可是阴阳之欲这种东西,它就不像“道理”。
它不是拿来“立”的,它是拿来“破”的。
杨婉的那双膝盖此时轻轻地抵着邓瑛的腹部,没有欲望【看清楚,没有欲望,别锁了】却令他再一次想起了自己下身破败的具像。也许“自卑”和“自厌”本来就是一种扭曲的框框,邓瑛在杨婉的身旁,背后渐渐地起了一层薄汗。
受刑之后,他一直都是畏寒的人,除了疼痛以外,平时几乎都不会流汗。
且他本身不喜欢身上的粘腻,因为那样不洁净,可是如今,五感皆无声地破了他平时的界限。
邓瑛不得已地闭上眼睛。一遍又一遍地回想他在杨伦面前发过的那个誓言。
然而被中混沌之处,那双膝盖却刮蹭到了他身下的绸料,邓瑛肺里猛然地呕出一大口气,浑身像被瞬间抽干了血液一般,僵如湿透了的柴火。
他说不上哪里疼,但就是疼得连动都不了一下。
“婉婉……”
他下意识地叫杨婉。
那只原本放在他腰上的手竟慢慢地放到了xx之间,隔着绸质的亵裤,温暖地包裹住他的陈伤。
那些被“抽干”的血液迅速回流入四肢百骸,他浑身颤抖,身上的疼痛却逐渐平复了下来。
“邓瑛,慢慢就好了。”
杨婉说完这句话,抿着唇闭上眼睛。
好在窗外雨声不止。寒秋灭人欲,她才不至于脸红鼻热。
事实上,她不需要邓瑛忍,但她自己却一定要忍。
这是她对邓瑛的分寸,也是她对这个朝代的分寸。
——
深秋至底,京城的春闱接近尾声。
秋闱的最后一日,天下细雨,地面时干时润。
杨婉亲自撑伞,送易琅去文华殿读书。
易琅进殿以后,杨婉倒也没走,站在门廊上静静地看着殿外的雨幕。
不多时,杨菁从殿内走出,向杨婉作了个揖。
杨婉转过身,“今日不在殿下跟前当值吗?”
“是,姐姐为何不走。”
杨婉转过身朝殿内看了一眼,“左右宫里无事,我索性等着殿下下学。”
杨菁道:“姐姐冷吗?我去给姐姐取一件衣来。”
“不必,我不冷。”
她说着抬头朝杨菁看去。
杨菁和杨伦长得不像,杨伦高大魁梧,杨菁却瘦弱白皙,通体的气质,倒有一分像邓瑛。
“听说你之前连着几日受了张次辅的责骂。”她用家常音调,起了这么一个话头。
“是。”
杨菁垂下头,“是我进退无度,惹了张次辅不悦。好在有殿下替我说情。”
杨婉道:“能跟我说说原由吗?”
杨菁点了点头,“《五贤传》的内府本,想必姐姐已经看过了。”
他说的内府本,即是皇家刻本,经由经厂刻版翻印,是所谓的官方书籍。
杨婉没有打断他,靠在高柱前,认真地听他往下说。
杨菁叹续道:
“宁娘娘患疾不久,我本不想执笔这本书,所以几次向张次辅请辞,希望,能让国子监或者翰林院代差,最终被次辅斥责。我只好动笔,但所写之文非出自我本心,文辞刻意,行文凝滞,虽已送经厂刻印,但仍是令次辅不悦。”
杨婉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很在意吗?”
“是。”
杨菁又叹了一口气,“这是官印的书册,张次辅让我执笔,实为抬举。但我内心不平……”
他说着抿住了唇,半晌方松开,“既对不起姐姐,也辜负文墨。”
杨婉听他说完,淡淡地笑了笑,“小小年纪,就思虑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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