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自说自话(1 / 2)

 李家大宅,秋冬见天色已晚,还未见到老爷,不由得在院子里不停的跺着步子……

她的修为已经五品,日月剑法早已稔熟于心。老爷说过,等她完全吃透日月剑,便教她新剑法的。

老爷为什么还没有回来,不是说好今日教新剑法吗!难道说,老爷故意躲着她?还是说,老爷觉着她笨,不愿再教……

秋冬心里没底,胡思乱想下,显得有些急躁不安。

陈不问送走了长公主和独孤清清,却见一旁愁眉不展的秋冬,不由上前问道:“秋冬这事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

“老爷说要教我新的剑法,可老爷这么晚还没回来……”

陈不问很喜欢这个新罗婢,这丫头圣骨之身,王族血脉,曾经也是个小公主。陈不问却从未在这丫头身上见到一点公主该有的架子,反倒心思简单的有些呆傻。

陈不问拉过秋冬的手,笑道:“想学剑还不简单,这个家现在除了老爷、夫人,不是还有个木头人吗!”

忽然青石板上传来细微的踩踏声,同时一把女声没好气的说道。

“不问姐姐,可不许背后嚼舌根,我可不是这个家的夫人,秋冬那傻丫头的话也能信!”

陈不问笑道:“姐姐可没说你是李家夫人,这可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而一旁的秋冬,见来人是慕品山,不由低头轻语。

“全家都人都怕您,就连老爷也不敢顶嘴,还说不是夫人,秋冬可不傻!”

这种事越描越黑,慕品山不想和两人争辩,只见其望着秋冬说道。

“还不去找那个木头人去,就说不问姐姐让他教你剑法,相信我只要这么说,他一准会教的。”

陈不问微笑的望着秋冬,鼓励道:“去吧,他的剑法不比你家老爷差!”

见秋冬离开,慕品山说道:“不问姐姐打算明日回东都?”

陈不问点头道:“离家一年多,也该回去看看了,正好今日父王捎信来,说南宫大哥已经到了东都。”

慕品山有些不舍的说道:“这才几日便要走!”

陈不问调笑道:“再不走,你家那位恐怕要常驻大理寺了,我这不是害妹子见不到夫君吗!”

“就会瞎说,哪里来的夫君,不跟你说了!”

说着,一跺脚转身便走……

李家这边聊不下去了,侯家密室却还未开始聊。

李太平盯着那矮小杀手,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就这么一直耗下去?”

矮小杀手连眉角都未曾动一下,仿佛眼前的人不是在和他说话一般。

李太平叹道:“聊会天又不会死人,我又没打算问什么,你犯得着装哑巴吗!”

这位死不吭声,李太平也没啥办法撬开这位的嘴。

天枢境宗师,就算锁着他的任督二脉,对他用刑也没啥大用,疼痛只会让这家伙更兴奋而已。

至于向对付温春那样,先来个暗室折磨,恐怕也起不到作用。干杀手是最耐得住寂寞的,恐怕杀手没疯,他李太平倒是先疯了。

是人都有弱点,可也得这位开口说话,才能摸到对方的脉。

李太平很是无语,不过他打算继续说下去,兴许那句话便刺激到了对方。

“去年江宁城外,我刺了宫不二一剑,本以为这家伙死定了!未曾想,人不但没死,今年又跑来杀老子。”

“还是江宁城,和宫不二一起动手的还有傅青蛇。这女人的身世挺惨的,也没宫不二起死回生的本事,算是死的不能在死了……”

“归海千里断了一臂,想来仇家满天下的他,除了去天下城,也无处可去。”

“你说干你们这行的,钱就那么重要?”

矮小杀手没说话,却抬头瞥了一眼自说自话的年轻人。

李太平见状,继续嘀咕道:“以你现在的品级,想来在这行也没少赚,我就想啊!一辈子一张嘴能吃多少,赚那么多钱干嘛!”

“说来听听呗,也没让你说啥秘密。”

矮小杀手还是不语,李太平无奈的摇头道:“你要杀我,甭管谁雇的,我杀你是站着理的。我不亏心。”

“可我这人心善,见不得死不瞑目,这才跟你聊几句。你若是有啥心愿未了,我要能帮又不费啥力气的事,顺手也就帮了。”

“都是混江湖的,常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我也就是给自己积点德,回头挨刀子的时候,少遭点罪。”

李太平看了看闭目装死的家伙,起身掸了掸灰,叹了口气说道。

“看你今日也没啥心情,那咱们改日再聊。记得没事的时候想想,能帮我会帮,到时下去的时候别到阎王爷那告我状。”

厚重的铁门刚刚关上,那矮小杀手猛地睁开眼,望着那铁门半响,才又将眼睛闭上……

他虽然没睁眼,耳朵却不聋,那年轻人絮絮叨叨说的那些,他都听进了心里了。

干杀手这行,脑袋别裤腰,说不定啥时就让人宰了,这一点他早看开了。

那年轻人问他为啥还要赚钱,是啊他已经赚了很多,赚了这辈子也花不完的钱,可是他现在没钱。

李太平站在石室门口闭目不语,他在回想刚刚所说的那些话,直到他发现,除了提到银钱时那杀手有过反应……

李太平微笑着睁开眼,朝守门侍卫说道:“弄些好点的吃食,死刑犯上刑场不是还得吃点好的嘛。”

文武阁三楼,侯文远站在窗口,望着高墙那边人气渐旺的李家,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

生死有轮回,富贵自有命。大哥,李家虽然就剩太平一根独苗,不过以李家现在满院子的女子,想来儿孙满堂开枝散叶是不愁的。

侯文远是男人,他并不会介意自己未来的姑爷会娶上几房媳妇。在他看来若是侄儿有本事,娶上十房只要他忙得过来,他侯文远才高兴呢。

不过李家大妇得是他闺女,最不济也得是个平妻。这一点他还是很有信心的,只要他这个兵部尚书不倒台,还有一口气,他那个侄儿就得掂量掂量。

文武阁三楼,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

侯文远叔侄二人,正相对而坐,煮着一壶茶水……

李太平笑着说道:“我答应温春送他一家子出城,叔父不会生气吧。”

侯文远的视线从茶壶上移开,望着侄儿道:“你是个好孩子,也知道什么时候心要狠,所以叔父没意见。”

“温春是齐王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不过你父遇害时,齐王还是个孩子,这事应该与他无关,也许是你们私下里结了仇。”

李太平皱眉道:“东都有过一面之缘,再就是最近芙蓉园见过一面,我想不明白哪里得罪过他。”

侯文远苦笑道:“齐王这人杀伐果断,志向高远,算是皇子中出类拔萃的。可齐王这人小心眼,疑心重,你的态度便决定了你是不是他的敌人。”

“你遇刺前,太子和长公主都来看过你,想必齐王已经把你当成太子的人了。”

李太平无奈的笑道:“我这是遭了无妄之灾啊!他们那一大家子,也就晋王我瞧着还顺眼,至于太子和长公主还是算了吧,太会演戏,我怕被卖了还帮他们数钱呢。”

侯文远望着李太平道:“齐王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李太平摊了摊手说道:“还能怎么办,温春的供词我们又不能公之于众,就算捅到老皇帝那里,也会被压下来。至于打上齐王府,那就更不可能了……”

侯文远点了点头,他对侄儿肯咽下这口气,很满意。

“那个杀手如何了,可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