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回府(二)(2 / 2)

“望湖石,少爷不也是来瞧瞧那望湖石的吗?”

铁翊羽的话瞬间堵住了符锐,他还真信了那望湖石的传说。

符锐蹲在湖边,望着那赤红如血的湖水死死盖在湖面之上,就像是一汪血水,看不见水下的任何东西,符锐稍微凑近些身体,还能隐约闻到赤水中散出的腥味,与鱼腥味有些相似。

符锐起身望着湖周的草木,临近湖边这一侧的树干微红,枝丫粗壮而有力,树叶更是遮住了天空,没有半点儿缝隙,而与之相对的另一侧枝丫明显小了许多,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有些树木离谱到甚至像是两棵临时拼凑在一块的,树木之下有木桩支撑,不过整体还是倾向于湖面。

“这湖水能有助花草树木生长,绝不正常。”

符锐靠近树干,发现树干比起湖水更加鲜红,上面附着着奇奇怪怪的纹路,纹路颜色微浅,里面似乎有东西在流动,这棵树仿佛有生命一般。

“小羽,你可见过此种树木?”

铁翊羽凑近一瞧,摇摇头道:“未曾见过,不过这树不像是中洲大陆的品种。”

符锐又指着另一侧问道:“那这一侧的树你可认得?”

“雪津松,不过雪津松有松针,不该是这样光秃才对。”

雪津松是北鸣独有的一种树类,树干繁多且松针无数,远看似一团包裹在一起的圣诞树,近瞧完全是个不能近身的刺猬,然而这一棵树却变成了这个样子,连雪津松原本的样貌都变了,还成了新的物种,着实怪异。

“看来这小赤水湖的秘密没那么简单。”

符锐踩了踩树木之下的泥土,它早就没了北境该有的冻土,已经变成了松软绵延的松土,连松土都成了红色。

符锐稍稍用力,松土下层,随即树木竟然出现了一丝丝抖动,体表那些纹路之中的液体瞬间加快了流动速度,它们齐刷刷的往地下走,一股强大的力量作用在符锐的脚上将他弹了回来。

“不仅是树,这红土也是有生命的。”

下一秒刺耳的叫声震颤着符锐头晕眼花,符锐抬头望着雪津松上张开的一张张红口,那声音便是从那红口中发出的。

小池水湖面受此声音影响湖面震颤不已,湖水开始产生波纹,越来越大,波纹激起浪花,一道道向符锐袭来。

就在这时空气中的一切都慢了下来,声音、涟漪、浪花,逐渐的全都停了下来,一道波及整座小赤水湖的灵域自此展开,铁翊羽缓缓走进那棵雪津松,一掌拍下,雪津松拦腰折断,切口处那是一个个明晃晃的心脏,它们一个个紧挨着,虽然没有跳动,但铁翊羽感觉到了有生命运动的迹象,铁翊羽随手一甩将折断的雪津松扔向小赤水湖,雪津松在湖上停下,继而他望着剩下的半截树根,徒手抓住,五指深陷其中,一用力将树根连同红土拔出,只是那树根在地下牵扯极广,扯断了那半截树干也为将其全部拉出。

符锐惊诧于这一情况的变化,他虽然见识过铁翊羽与苍梧的战斗,不过那战斗远没有今日离的如此之近,如此震撼。

“不知这树根伸到何处?”符锐凑近一瞧,满眼都是红土,什么也瞧不到。

铁翊羽蹲下,一把抓住还残留在外的树干,驱动灵力让灵力顺着树根游走。

“少爷,你驱动灵力触及小羽眉心。”

符锐没有任何怀疑,直接照办,一时间地下一个个错综复杂的树根走向图在符锐的灵海中出现,树根持续向下,向四周延伸,连接上了花瓣的根须,连接上了其他雪津松的树根,庞大的地下树根网络不断扩散,直至扩散到整个小赤水湖,它们完全将小赤水湖包裹,它们是一个整体,是一个有生命的整体。

铁翊羽送开抓住树根的手,“少爷,看来整个小赤水湖周都长满了这种东西,它们不知出于各种缘由,以汲取赤水湖中的养分为生,好在没有伤人之心,暂时无碍。”

符锐悬着的心暂时放了下来,至少目前来说这些变异的雪津松还是安全的,只是不知道这安全能持续到几时,若哪一日发生了变故的话,那整个城主府都无法幸免于难。

铁翊羽解开灵域,被折断成两截的变异雪津松入水,随着那翻腾而过的波浪涌过,雪津松的尖叫声更加刺耳,入水后便消散,那团激涌的湖水中溢出颜色更艳的血红色,逆鳞草鲫探出了鱼身,几乎只在瞬间雪津松便葬身鱼腹。

裸露在外的树根惊吓之下缩回了红土之中,地面上的那个坑也被填平了,小赤水湖周遭那些变异的雪津松一时间躁动不安,花草也随之摇摆,整个小赤水湖的系统都活了过来。

一根根红色触须破土而出攻击二人,铁翊羽身形极快,并没有那么大的动作幅度,只是身体稍微的转动,身体轻微扭动便轻而易举的躲了过去,返观符锐却在翻身跳跃,似乎是在耍上一套武技功法。

符锐也注意到了这一点,随即展开了圆字诀,那些触须的攻击角度与范围确实在第一时间展示在了灵海中,看的更加清晰了,符锐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却躲的游刃有余。

不对,还是不对,符锐望着铁翊羽的动作,有时候他似乎预知到了触须的轨迹,而提前做了躲避,这个运用已然超出了符锐的圆字诀范围。

符锐稍一犹豫脚下便被一根触须缠上,那触须之上有数根尖刺,缠绕之时已然紧紧刺进腿内,鲜血顿时涌了出来,符锐有痛觉免疫,因此没有疼痛感,不过那鲜血流出他还是能感觉到的。

须臾之间,那触须突然甩开了符锐,继而缩红土之中,整个小赤水湖周遭顿时静了下来,连湖中的逆鳞草鲫也安分了许多。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有什么它们惧怕的东西?

符锐以圆字诀观察周遭的情况,除了他们二人没有半点儿变化,这时符锐低首望着自己逐渐治愈的腿伤,一时间似乎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