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台。”施今倪在沉默中开口,把人往自己身后带了下,“我刚和近芝一起回班上,就看见班费在那。”
殳絮显然不信:“是吗?”
“……是,是的。”柴近芝收拾好情绪,一改往常的跋扈,低着脑袋,“我先去和班主任说了。”
七、八个女生在后面都看着这场戏,心里对这班费的失踪又这么快寻回大概都有点数。
但是还忌惮柴近芝,也对施今倪的公然包庇行为心照不宣。
殳絮大概是有点气在的,又不知道怎么发作。躲开了施今倪的眼神,拿着水杯去热水房装水。
施今倪跟了过去。
热水房里有人在,漆司异正立在靠窗的桌旁泡药剂。挺鼻薄唇,黑长的睫毛垂着,和平时相比有些懒懒的没精神气儿。
殳絮气冲冲进来,没理人的打算。
紧接着施今倪进门也看见他,又看了眼他手里的感冒冲剂,但没多说话。只是掰着手指头在旁边哄人:“店里新进了蝴蝶兰,你要不要?”
“不要。”殳絮口气硬邦邦。
“老客户可以免费领的。”施今倪手指搭在她手臂,轻轻勾了下,“我帮你留啦。”
施今倪在旁人眼里一直是老好人脾性,殳絮又特别吃她这款长相气质,但还是不满,直言道:“你老帮她,都不止一次!”
施今倪笑得柔软:“她知道不对。‘犯罪未遂’,不会有下一次了。”
在一旁的漆司异低眼,慢慢搅弄杯子里还没溶解的药物颗粒,修长骨感的指盖那露出点月牙白。
他对女孩之间的争吵并不感兴趣,只看着施今倪靠着殳絮肩膀悄声继续聊了几句话,殳絮终于笑了笑,装完水就像没事人似的出了门,怒气全无。
她很会哄人,碰巧殳絮又是个脾气来去匆匆的。
热水房安静下来,只剩下身后那人握着药匙碰撞玻璃杯底的声音。施今倪这才转头:“你感冒了?”
漆司异眼皮耷拢着,没回答:“你还真忙。”
现在倒有空搭理他了。
“是啊,忙着做和事佬咯。”她话语里有些不正经,鼓鼓腮,“但是我再忙,应该没有你忙吧?这么多天里,你都没有回过我的信息。”
如果是指那些“早安、晚安”的问好,那列表里简直数不清,漆司异确实也懒得回。
“好了,我早上就有看见你吃药的。”施今倪一只手撑在桌沿,上身倾过去,“所以我给你带糖啦。”
大概是刚哄完殳絮,她声音还有点黏糊糊那劲,她好像也只对女生有这种撒娇的耐心。
漆司异眸光微动,抬眼看过去。
手上那颗青提味的硬糖果还没递出,她却不小心撞到了他那杯热腾腾的冲剂,淌出来的热水浇在手背上。
施今倪疼得“嘶”了声,怕把他药全给弄倒了,还忍着烫意赶紧扶正了杯子。
漆司异捏起她碰着杯沿的手,视线落在她手背被烫红的肌肤上。顿了下,语气有些差劲:“勾引我的招数用了很多,这招最烂。”
“……”
施今倪原本还想趁机开个玩笑让他吹吹,听见这话后嘴角抿直了,一言不发地要把手收回来。
手腕从指间离开的最后一秒,漆司异把人又蛮横地拽了回来,粗砺的指腹摁在她纤瘦腕骨那:“冲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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