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吕阿姨踌躇地走上前:“先生说,您这腿还需要静养,暂时还是别出门。”
但其实她的腿在这些天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漆司异知道她最近没有工作行程,又或是防止钟析再来找她,就以这个借口拦住她很多次。
“他今晚多久回来?”
“应该是快了,先生出门前说过会回来陪您吃晚饭。”吕阿姨难得听她问起漆司异,脸上露出了喜色。
在很多有钱人家做过事,吕阿姨并非没见过貌神离合的夫妻,但这家又和之前见过的不一样。
这些日子漆司异明明对她百依百顺,可是女主人却只会一昧地冷落,宁愿玩着脚下那只猫也不和男人多说半句好话,好像在刻意耗尽他的耐心。
施今倪并不知道阿姨心里想的是什么,但她今天铁了心要出门,收拾完桌上的东西就去换了身衣服。
到地下停车场时,正好和一辆车牌号为五个7的黑色大G擦肩而过,是漆司异的车。
她没回头,车开到主干道进入夜晚的车流里,也像是没看见身后跟着的大G似的。
车停在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厅门口,施今倪把钥匙交给泊车员,她预定的餐座上已经有人到了。
荣记这家餐厅的门槛高,私密性强,边上有狗仔蹲点都会被保安驱逐。包间的落地窗窗帘并没拉上,正对着外面一条幽静的街,高大的榕树下停着寥寥几辆黑色的车。
包厢内放着轻音乐,西凌将餐盘里那条黄金脆带鱼切得更小块,给她推过去,笑着问:“之前看见你伤到腿的新闻都吓了我一跳,还好没大碍。怎么突然想着找我出来吃饭了?”
施今倪淡声:“因为我们比较熟悉,你也会帮我这个忙。”
“什么?”
她余光处,看着那辆停在街对面的黑色大G,仿佛要和夜色浸没在一起。收回视线:“《帝姬》第27场的吻戏还记得吗?”
西凌愣了下,点头:“当然记得啊,重拍了几十次才有的氛围感。”
因为那时是冬天,仙侠服装里面又加厚了保暖内衬。真亲反倒在镜头前没有导演要的效果,两人拍条借位的吻戏都耗了半个晚上才完成。
“再试一次行不行?”施今倪笑着抿了口茶,嘴角上扬,“没别的原因,我想借你分个手。”
……
路灯的光芒被榕树茂盛的叶片遮盖了不少,显得环境更阒寂悠然。
车里没开灯,光线褪暗。
漆司异靠在车座的椅背上,大半张桀骜冷淡的脸都浸在深不可测的的黑色阴影里。深长的睫毛轻垂,鼻骨挺直,有股极端阴郁的英俊。
他手里把玩着的金属打火机开开又合合,猩红的焰火从骨节分明的指间蹿出来,时不时照亮冷峻的面容和虎口的那处纹身。
包厢里是两个人在接吻,街边的车里点燃了一根呛口的烟。
那只戴着腕表的手搭在车窗口,窗沿和表盘周围发出了很低的磕碰声。手背处的青筋突戾,修长的指尖轻弹了弹烟灰,青白的烟雾顺着夜风往外吹散。
漆司异侧过脸,冷隽的五官被昏暗的路灯光切割成明昏两半,瞳孔里破碎、闪躲不及的情绪都被额前碎发遮掩。
他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个雨夜。
喝得烂醉,被施今倪挂断电话,半夜三更却还是想跑去找她当面问清楚。但是在那天晚上,找她的不止他一个人。
他站在施今倪租房的那个街口,看见她和钟析抱在一起。雨这么大,她的伞却始终偏向钟析这一边。
“漆司异,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一句喜欢。”
“从始至终,我都是为了钟析。“
“你还有点自尊的话,就不要再找我。我们结束了,我不陪你玩了,听懂了吗?”
她和钟析是一起的,他们分享过的秘密、疼痛是他不曾参与也不被施今倪允许参与的。
以前柴近芝对他说的那句话,在这些年的不知道多少次回忆里又重新被记起:“漆司异我觉得你也挺惨的啊,你不喜欢我,你挑中的施今倪也不喜欢你。要不是钟析,她可能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这才是kara这个词的宿命论和因果报应。
除了钟析也会有别人,他只会威逼利诱,好像永远不是施今倪心甘情愿的首选。
……
视线里的那辆车离开,施今倪关上了窗帘,也慢慢收起了脸上的笑。
西凌问她:“有用吗”
“有,他不知道我有多爱他。”
西凌不理解地皱眉:“你爱他,却想这样离开他?”
用这种方式,很难让漆司异再找到理由把她留在身边。他那么骄傲的人,没必要一直守着一个心里装着其他人的女人。
施今倪摸着已经凉透的茶,良久后笑了下:“我很坏吧。”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