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士廉吹胡子瞪眼地道:“还替我出谋划策?刚才要是说你能直接当上,你现在是不是窜到天上去了?”
“舅……”长孙无忌无奈,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高士廉在这事儿上却不含湖,继续高声道:“还直接去求见陛下?这要是陛下那出了什么岔子,咱们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那你说该咋办?舅?”
高士廉瞪着他:“你小子是聪明,但现在还是有点嫩!”
“目前不知陛下是个什么态度,自然要先给观音婢写封信,问问她近况如何,再让她帮忙探听陛下的口风。如此一来,咱们心里有数,就可从容应对了。”
长孙无忌一怔,忍不住竖了个大拇指:“舅,姜还是老的辣啊!”
长孙无忌一旁拿过了纸笔,走上前递给老姜……不,老舅:“舅,咱们赶紧给观音婢写信吧!”
这次高士廉倒没有再说别的,直起身子一边磨着墨,一边忍不住道:“就算没有这事,也应该写封信了……”
“这死丫头,入宫前还哭得稀里哗啦,舅舅长、舅舅短的……现在入了宫,连个信儿都不往回捎,我看早就把咱们忘了……”
长孙无忌大汗,心道这时候您老怎么吃起醋来了。
冷不丁地,高士廉又扔了两张纸过来。
“你有什么想说的,也给写她。再拿一张给你娘,她也好些日子没见着闺女了。”
“是,舅舅。”辅机突然鼻头一酸。
……
过午,长生殿。
竹声涛涛,湖水拍在岸边,飞溅起朵朵水花。
一丛千朵压阑干,翦碎红绡却作团。大红的石榴花朵朵簇在湖边,争奇斗艳。
湖边的凉亭中,李乾瘫坐在椅子上,双目失神,定定地望着美妙的湖景。
我是谁?我要做什么?
我来这个世界的难道就是为了日日如此吗?后世又有谁能记得我?
我能建功立业吗,当一个牛笔的皇帝?可是这有意义吗?
人生的终点又在哪里……
“陛下。”
老太监魏忠贤从外面急急忙忙地跑过来,方才陛下屏退了左右,和长孙娘娘在此待了好一会儿。
直到娘娘款款离开,老太监才敢跑进来。
望着皇帝陛下有几分憔悴的面庞,老太监忍不住心疼道:“陛下,这几日您都清减了许多。要不要奴婢为您准备一些补品,宫里还有些虎鞭和别的物件儿……”
听到老太监过来,李乾陡然从那种神奇的状态中退出来。
“朕瘦了吗?”
他直起身子,摸了摸自己的脸,也没感到什么不同。
只是,经魏忠贤这么一提醒,他也发现了问题所在。
“这几天好像确实有点……放纵了。”
李乾摸了摸鼻子,自我反省。
没日没夜的这样,铁打的身子也遭不住。
魏忠贤在一旁忍不住开口道:“陛下,奴婢这就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