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猎的男子见到林括,目光立即放到林括身上,林括觉得这种目光很熟悉,他想到了刚进入副本的时候,身边路过的人都是用这种新奇而澎湃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只不过昨天他在等盛闻没有深究这种目光的用意,现在他便开口问了:“看什么?”
猎人用蹩脚的普通话说:“没蛊的外乡人!”
林括立即防备地看着他,他确实没有蛊,但是这个人是怎么知道的?
猎人开心地说:“应该还没有见陈阿婆吧?我带你去找陈阿婆。”
说完竟是想伸手拉住林括。
林括侧身躲过,戒备地盯着眼前的猎人。
猎人尴尬地说:“我……我是好人,我只是想带你去陈阿婆那里找蛊,大家都有蛊,你没有蛊,黄鼠狼会带走你。”
猎人说的每一个字林括都能懂,但是合在一起林括听不懂。
猎人兴奋地说:“我……我不碰你,你跟着我就好。”说着他又指了指远处的拙寨大门:“从那里进去,就可以找陈阿婆。”
林括想了想也指了一个地方,他手指的地方就是巨石处:“从那里也可以进寨,为什么绕这么远?”
哪知道猎人顺着林括手指的地方看去后脸色顿变,慌忙摇着手:“不不不,不可以,不可以从这里进去,这里进不去拙寨。”
林括紧紧盯着猎人,半响后说:“那你带路吧。”
“好的好的,没问题。”猎人立即充当了领路人的角色,带着林括往拙寨大门处走,路上还给林括讲了拙寨的由来。
“‘拙’在苗语是老虎的意思。”猎人憨厚地笑了下:“老虎是丛林之王,寓意着寨子每个人都是最厉害的,厉害的我们会在斗蛊擂上取得胜利。”
猎人再次提到了‘斗蛊擂’,一路上林括都没出声,这时才问了一句:“你有妻子吗?”
猎人说:“当然,我的妻子是寨子里最美丽的姑娘。”
林括说:“她也养蛊?”
猎人点头:“我们每个人都会养蛊。”
林括语气冷下去:“你就不怕在斗蛊擂上输给她?”
猎人茫然地说:“我为什么会输给我的妻子?我和她不会同时出现在斗蛊擂上。”
林口松了口气,看来盛闻的‘错过斗蛊擂’的办法可行。
但这时猎人又说了一句:“不仅是我和妻子,整个寨子里的人都不会同时出现在斗蛊擂上,包括你们异乡人,你们异乡人来拙寨找蛊,都是拙寨的蛊,为什么要在斗蛊擂上决斗呢?”
林括抿着猎人这句话,看起来猎人的言论和陈阿婆的言论有出入,林括想了想说:“陈阿婆会骗人吗?”
猎人立即愤愤:“怎么会!陈阿婆是苗疆圣女!黄鼠狼见了她都要躲开,陈阿婆怎么会做欺骗这种有辱灵魂的事呢!”
林括脸色不太好看。
猎人没发现林括的异常,他已经带着林括到了拙寨门口,那个一直坐在拙寨门口的老太第三次见林括了:“年轻的异乡人,恭喜你,你还活着。”
林括没吭声,猎人用苗语和老太交流了一会儿,随后看着林括:“王婆说今早又来了三个外乡人,他们已经去找陈阿婆了,你如果想要找蛊的话,现在正是好时候。”
林括抬眸看向寨子,寨子里人头攒动,吊脚楼前挂着骨质风铃,风一吹整个拙寨泠泠作响。
猎人说:“我带你去找陈阿婆。”
林括想了想跟上了猎人脚步,他刚走进拙寨几步,然后转身往外走,发现横在拙寨门口的屏障不见了。
猎人看林括往回走,焦急地喊:“外乡人?”
林括转身跟上了猎人,猎人带着他径直来到陈阿婆住处,正是林括之前来过的那间吊脚楼,两个小时前,他和盛闻就站在隐蔽处朝着吊脚楼里偷看。
而此时这间吊脚楼外都是人,林括在人群中看见了另外三个‘外乡人’,他们的着装和林括一样,看样子就是副本参与者。
两男一女,其中一个男生见到林括的时候惊讶:“狗主播!”
林括:“……”
这个曾经是林括直播间前的水友自我介绍:“叫我阿旗就好,我是下a区的居民,这个副本是我‘摇一摇’掷出来的,没想到竟然能遇见你。”
林括并不想说‘好巧’。
阿旗说:“稳了稳了,对了,s神还在你的直播间吗?”
林括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阿旗‘嘿嘿’一笑不自知地说:“那s神一定也能看见我了!”说完隔空对盛闻喊话:“s神在上保佑我逢本必过。”
林括开始担心盛闻,盛闻说被戳破身份就会死,所以现在他要不要提早防患于未然,把阿旗弄死。
正这么想着,一个苗疆男人走出来对林括说:“异乡人跟我来,陈阿婆要见你。”
林括跟着再次进了这间吊脚楼。
不过满屋子的黄鼠狼没见了,屋里也没有腥臭味,取之是一股清香。屋内陈设倒是没变,陈阿婆就坐在桌子前,在林括进门的时候,目光就看了过来。
等林括走到身前,陈阿婆才收敛了目光:“阿云,你出去。”
带林括进来的苗疆男子听话地走出吊脚楼,出门前还将门带上了。
陈阿婆说:“你身上有黄鼠狼的味道。”
林括倒没想到陈阿婆还倒打一耙,想到陈阿婆坑了盛闻,语气不好地说:“管好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