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字迹稚嫩,却也工整。林枢也读过一些医术,看出了这个方子对症的是什么。
“保胎?这是有了身孕?’
冯源点了点头回道:“根据小人的打探,约在四月时,霍世子曾经去盛通当铺当了好几件珍奇,大致有一万两银子。光是给白牡丹赎身的银子就话费了六千多两.哦,白牡丹就是这位花魁娘子!”
六千多两?真是疯了!
林枢的目光放在面前的保胎方子上,有些犹豫不决。
看这方子,应该是怀孕三四个月时所用。若是他借白牡丹算计霍家,一尸两命的可能性很大。
与他有仇怨的是霍家,又不是这位花魁娘子。哪怕他不是圣母心泛滥,但让无辜人间接死在自己手中,心里那个坎总是过不去。
冯源有些为难的张了张嘴,似乎有话要说。林枢正是心烦意乱,便皱眉说道:“有什么话就说吧,吞吞吐吐的看着我也难受。
“那个,学士,这白牡丹腹中的胎儿,还真不一定是霍世子的!”
林枢惊讶的问道:“哦?这怎么会?霍邱太好色,总不会乐意给他人当便宜爹吧!”冯源摸了摸后脑勺,为难的笑了笑“这事牵扯到一个人,还是学士家的亲戚
“说吧,不碍事。我倒是被你勾起了好奇心。’
“是宁国府的珍大爷!”
贾珍?
只听冯源说道:“云台阁其实是义忠亲王一位侧室夫人的哥哥在管着,里面的女子才貌俱佳,算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烟花之地。京城权贵子弟大多喜欢这个调调,珍大爷就是其中之
根据冯源所说,贾珍那可是云台阁的常客了。自从这个白牡丹出现在京城,贾珍就成了白牡丹的恩客。
原本已经有传言宁国府的珍大爷准备为白牡丹赎身,可突然有一天,珍大爷就消失在大众的视野中。
随即便是南安王府的世子霍邱,花费六千两白银,将云台阁的花魁白牡丹赎走,这才有了金屋藏娇之事。
“小人昨日下午无事,便四处打听过。霍世子除了丫鬟生的一个庶子,就再未有子诞生,并不是他不想生,很可能是他不能生了
冯源眼神中露出鄙夷之色,他解释道:“这么霍世子十二岁就开了荤,还未娶妻就生了庶子....学士,您想想看,南安王府好几年没添丁了,怎么可能偏偏就这个花魁娘子就怀了霍家的子嗣?’
看着冯源眼中一副男人都懂的意味,林枢真想表现出自己的纯洁。算了,这事说出去估计都没人信!
“算了,这事先容我琢磨琢磨,你也小心些,莫让人察觉到什么,这两天先停下来。’
既然贾珍也牵涉其中,又是义忠亲王府的买卖,他就要好好琢磨一下,最好是跟贾家通个气。
昨日万寿大典,热闹的气氛还未过去,京城就有了新的八卦谈资。
最让人津津乐道的,就是贵太妃的娘家金陵甄家拿着野兽当祥瑞,假扮麒麟千里送来京城为太上皇贺寿。
甄家的名声本来就不怎么样,如今更是被人鄙夷到了骨子里。就连作为甄家外甥的忠信王高永仪就受了连累,被太上皇随便找了个斥责了一顿,罚俸一年,禁足一月。
第二件趣事就是忠顺王高永桓,又一次展现了京城纨绔第一人的风采,带着王府亲兵冲进南安郡王府,将王府前院砸了个稀巴烂。
据说此事是因为南安郡王府的霍县主,打了忠顺王的心尖尖惠安郡主。忠顺王一怒之下,不顾南安郡王的赔罪,誓要给女儿讨回一个公道。
这些事传到正在内阁值房用午饭的林枢耳中时,林枢只觉得既解气又好笑,估计这会那位霍县主委屈的能哭晕在墙角。
南安郡王府,看着连一把能立住的椅子都没有的正堂,南安郡王霍安阴沉着脸死死压制着心中的怒火。
他自觉身份高贵,可没想到今日受到如此之辱。高永桓是上皇亲子,今上之弟,他惹不起,也不想惹。
但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林家,霍安觉得林枢若不交出七成家产作为赔礼,就难解心头之气。“常威!”
“属下在!’
“两天之内,本王要看到林家的所有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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