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汜这孩子不错,你的一应物件,都是他在管呢,很麻利也很懂事,此刻怕是连被都要帮你铺好了。”萧玴笑着指了指在东前院忙前忙后的小汜说,他已经习惯月九幽一时戏谑于他,一时冷言冷语对他,他觉得比起七哥来,自己还要强一点,至少她不会戏谑于她的主上大人,这样想来,自己和她倒是显得亲近了些。
“半烟……”月九幽轻轻说。
“知道你担心什么,都没有安排进后院,放在二院,也找人盯着了,放心。”萧玴看到萧璀也下来了,便打断月九幽对她说道。
最头疼就是风夕岚那丫头,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月九幽心里默默想到。
小汜也看到了月九幽,忙跑过来说:“主人,你的行装我都帮您放妥了,被子也铺好了,您有伤在身可以去休息了。”
“小汜啊,你不用叫我主人,我也不是你主人。”月九幽对他说。
“主人不要我?主上大人说了,我可以留在您身边……”小汜忙跪下,抱住月九幽的腿,就差嚎出声来。
“我何时说不要你了,你起来。我是说,我不习惯做谁的主人,我一个人惯了,自己也能照顾自己。你就待在我身边,我在家排行小,下面只有一个妹妹,那你就是我弟弟。”月九幽扶起小汜,“你不用叫我主人,叫我姐姐就行。”
如果小汜的身世是真的,那他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不留他在身边,放到外面也不知道能不能活。
小汜泪流满面,杀人都没有害怕到哭,但是在他们面前已经哭了好几场了。他知规矩,拿泪眼看向月九幽身后的萧璀:“主上大人……”
萧璀冲他点点头表示默许,说:“这几天你可想好了?想要什么赏?金子还是什么物件?”
“想……要个枕头。”小汜用袖子抹了把泪,回道。
“枕头?”月九幽和萧璀两人异口同声说道。
“是的,我刚摸姐姐的枕头,实在太硬了,她又伤在肩那里,晚上休息稍动动碰着了岂不是很疼?需得要一个矮点的、软点的枕头,用上好的鹅羽最好,表面用丝绸缝了,这样又软又滑,就会不擦着、撞着伤口了。”小汜说得头头是道。
“啊……这样啊,我这就去让人办。”萧璀笑着答,还真是细心的孩子啊,有这样的人跟着她,也能让她过得舒适一点吧。这事儿如果他自己提,月九幽准给它直接扔地上不可。
“你不用光顾着她,她有我来顾。你只身一人也没带什么东西出来,这些银子给你,明天去镇上置办几身新衣和常用物件,跟着我们的人总得要体体面面的。”萧璀递给小汜一包银子。
“谢主上,我一定不会丢了您和姐姐的脸面。”小汜接过银子,吓了一跳,他一辈子都见过这许多银子。
“主上,都做绸缎的也用不了这许多啊?”
“说是赏,刚够用岂不显得我这个做主子的小气了。”萧璀看着月九幽笑道。
月九幽也笑了,这孩子也是实在,就交待道:“主上给你,你就拿着吧。不要乱花,没有花完的且好生收着,以后有用处的。”
看着小汜欢天喜地地走了,萧璀对月九幽说:“明日也去给你做几身新衣,总是那几件都看腻了。女孩家的,身上也得有几件像样的首饰,我都不曾看你佩过。”
“主上不用费心了,没有行动穿什么都一样,除了钗我常作武器外,其他首饰对于我来说就是累赘,而且常佩在身的东西容易暴露身份。”月九幽拒绝。
“你说得有理,但以现在的状况也不至于如此,你太像个侍卫也会引起人怀疑吧,至少像风大小姐那样,简单有几样才正常啊!”萧璀说得很有道理的样子。他想起了买的那对金耳坠子,“那……耳坠子可好?”萧璀怯怯问。
“主上说笑了,我连耳洞都没有,要耳坠子做什么?”月九幽将右脸转向萧璀,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捏起自己的右耳垂笑道。
“为何没有?”萧璀有些吃惊,之前也没有注意过,只知道她不戴,并不知道她没有。
“因为扮男人时容易被发现。”月九幽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