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血淋淋的脸上出现了奇怪的表情。
一只老鼠正被婴儿的手捏着。好像是一只软弱的手,但鼠标却根本动弹不得。宝宝慢慢的把老鼠放进嘴里,“咔嚓”一声,老鼠的脑袋被咬了下去,鲜血顺着宝宝的下巴顺流而下,流到了还连着脐带的肚子上。
我觉得我被冻住了。我感到一阵阵发冷,后背被汗水浸湿。
婴儿的嘴没有停下。“嚼,咔擦”一个惊悚的声音。胖老鼠慢慢的消失在了婴儿的嘴里。直到整只老鼠都吃完,婴儿才抬头看我。
婴儿咯咯地笑着,向我伸出纤细的手臂,似乎想要我拥抱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完全忘记了婴儿可怕的一幕,只能专注于它的无助。我忍不住慢慢的下了床,伸手朝婴儿伸出了手。
“我找不到,为什么我找不到?”门外传来耳语声,我吓了一跳。当我离婴儿不到一米的时候,婴儿已经失去了无助的样子,被老鼠咬过的脸变成了锈迹斑斑的铁绿色,没有嘴唇,嘴里长满了钉子一样的獠牙。他奇怪地冲我笑。
“啊!”我大叫一声,迅速后退,坐在地板上。汗水模糊了我的眼睛,但我不敢擦去,因为婴儿正在慢慢向我爬来。
我的身体僵硬,一根手指也动不了。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婴儿一步步向我爬来,时不时摔倒。
就在我觉得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我又听到了那道耳语:“我找不到,为什么我找不到?”一道瘦削的身影缓缓出现,站在门边,油腻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正是他在回家的路上碰到的那个打翻了垃圾的孩子。
婴儿停止向我爬来,抬起头,张开满是尖牙的嘴,一副威胁的样子看着那个拾荒的孩子。
孩子对婴儿视而不见,低着头站在那里,说:“我找不到,怎么找不到?”
猛烈的敲门声顿时把我吓了一大跳,我感觉我的心都快要跳出胸膛了。门外传来吴建的声音:“开门,出事了。”
房间里的灯一闪,孩子和婴儿都不见了。只有吴建的敲门声还清清楚楚。
我站起身来,一步一步慢慢地打开门。
“出事了,你……你怎么了?”吴建一脚踩了进去,正准备说话,才好好的看了我一眼。
我无力的摇摇头,在吴建的胳膊下坐到床上。吴建递给我一杯糖水,只是暂时还没有让我向他解释什么。他能看出我的谈话状态并不好。
一口气喝光了糖水,我终于恢复了一些。我几乎可以猜到吴建想说什么。既然见过老鼠,那黄磊一定是……
果然,黄磊死了。就在昨晚,黄磊像老鼠一样被绑在监狱外的柱子上,肚子上开了一个大洞,内脏从肚子里流出来,倒在了地上。
报道称,看守所的一名工作人员对黄磊的特殊待遇感到不满,将其杀害。我不知道这个结论有多可信,但没有必要为更好的答案而奋斗,关键是他已经死了。
很明显,我们错了,以为是苏青惹了这些麻烦,完全无视被苏青遗弃的孩子和孩子背后的魔鬼,这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可怕.
不管是什么原因,有一件事是确定的。我会是下一个死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