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魂是他最大的秘密,这两人竟然三番两次去窥探,不得不多想。
“感谢你们唤醒我是一码事,可若有它想,我不介意心狠手辣!”时宇不等回答,语气更加凌厉。
“看!看!我就说不该弄醒他吧!”牧琉悔意大盛,时宇突然翻脸让他极为不满,也不顾时宇究竟要怎样想了,冲着牧璃大喊,“我早说随他晕死失忆,我们只管享福修炼,你非要可怜他,要把他弄醒!这下好了!还没怎样就要翻脸赶人了!”牧琉说完气冲冲地钻回了界阵,独留牧璃面对时宇。
时宇也不去管他往哪儿跑,又盯住了牧璃。只要在自己体内,还不是由得自己随意拿捏,跑进界阵有什么用,只不过是想避开话题罢了。
“时公子确实冤枉我们了,公子身上至宝众多,很轻易就能探出我兄妹是否有害公子之意。况且如我哥哥所言,要是想害公子,何必让公子醒来,反而是公子醒来了我俩才会有危险。”牧璃见时宇看她,立刻接口道,说得很坦然。
时宇一边听牧璃解释,一边用更为强大的神魂之力荡涤了一遍身体,确实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沉思片刻,时宇避转自己凝视在牧璃身上有些久的目光,面色转黑突然冒出一句让人难以接受的话语:“好吧,暂且信你们,没有他想才是最好。但今后还是要牢记,远离黑石,我不妨告诉你们,这是我最大的秘密,你们知道了,就注定不会有善果,我要给你俩下奴印!”
“什么!忘恩负义!你这混账绝对的忘恩负义!”刚钻进界阵的牧琉猛然又钻了出来,气得浑身发抖,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大声叱骂时宇。牧璃也满目惊色,玉指掩口也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紧张什么,我开玩笑的。”时宇哈哈一笑,面色又突然由黑转白,两道精纯的元力注入了牧琉和牧璃的身体,瞬间兄妹俩像是修炼了千年万年般修为噌噌飙升,“咱们三个算是一体共生,我怎么可能把你们逼急了,那对我有什么好处?”
“你……”牧琉和牧璃狐疑满目地看着时宇,脸上惊怒之色仍在,他这神神经经诡异多变的话题和态度,让兄妹俩完全无从揣测,完全猜不出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即便时宇开玩笑似的收回了不该说的话,也给了他俩实实在在的好处,可两人还是惊惧不已,匆匆告辞隐回了界阵。
其实,时宇是真的想给他们下奴印的,自己再容不得半点闪失,这两个来历不明的灵体,如果有了更好的去处,随时可以抛弃自己,已经一无所有的时宇,哪里还能承受更多的出卖背叛。
此番在姜霜雪和神虞界灭双重打击之下,他的心性,变得有些无常和极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时宇就已经决定动手擒拿,硬刻奴印。以他现在的力量,这两个小小灵体绝无反抗之力,就是想马上遁体而逃出卖时宇都做不到。
可是,临了动手还是心软,施力擒拿变成了元力灌注,现在只有这两个灵体还能算是旧识,而且他们还真的算对自己有再造恩人,哪怕是有些小小的私心。
对自己的恩人下手,时宇实在是无法说服自己。
独自沉默忽又干笑片刻,时宇摇摇头退出了魂海,张开的双眼里闪起无数人的容貌和复杂难明的情绪,心中不断默念:
最后一次,真的最后一次!
时宇半真半假的话语,实在是吓住了牧琉和牧璃,时宇自清醒后就时常沉浸在极端失落痛苦的回忆中,时而沉默寡言,时而喃喃自语面目狰狞,以前那个温文尔雅的文质少年似乎再也不得见。
两兄妹除非时宇主动召唤,否则绝不出现,即便是相见相谈,二人也再无轻松洒脱之意,更不敢再开玩笑,始终紧绷着脸小心翼翼地回答时宇每一个问题,应诺每一个要求,绝不多言,绝不反驳。
时宇开始还想解释安抚,突然又觉得这样也挺好,就没心思再去管这些。
自从汲取了第一个假死修士的神魂,时宇许久不曾行动,他还在细细挖掘清溪的记忆,那里的讯息太磅礴繁杂,自己一时半会儿无法尽掌。
清溪的记忆不比籍策殿收纳典册,分门别类看个题目就可找到所需,完全是混在一起千头万绪的麻团。
以前魂力不足,丝丝缕缕剥离得非常慢,现在有了海量提升,速度一下加快了百倍不止,但还是不足以顷刻尽阅,只能找些急需了解的翻看。
时宇现在急欲知道,虞童为何会突然发难毁灭神虞,他又是如何成功袭杀三神王的。他要完完全全明了虞童到底有多厉害,自己究竟要攀升到何种境界,才能与之一战。
“原来是这样!”时宇颓然坐地,慢慢思考着自己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