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时宇开口问道:“不知小子哪里得药师前辈垂青,得以留此圣心堂?”
武药师摇摇头,叹道:“乡野匹夫就是乡野匹夫!什么都不懂!都入我堂下还前辈药师乱叫,叫总教习!战院除了武徒,你得见只有教习和总教习,不要乱喊。留你只是觉得你有潜力可挖,两次施药都是别人数倍消耗,且对虎狼药性耐力颇佳,就想拿来试药。”
“啊!”时宇一惊,这武药师说话真直白,自己还误以为他是同情自己,搞半天自己是极佳药罐啊!
同时也对武药师察觉到自己与众不同起了警惕,日子长了难保不会被他发现什么端倪。
当即思虑起,自己今后在布武战院如何完美隐匿。
“想什么呢!让你试药是你的机缘,圣心堂武神无一不是试药学徒出身!亚父我也足足试了千百年,现在还在继续!”
武药师见大鱼(时宇)突然沉思,还以为他起了退缩之意,毕竟试药的痛苦比他刚经历过的肢体复生还要烈出百倍。
时宇被一言惊出沉思,急忙辩解道:“没!没什么,总教习在上,备徒大鱼有理。”说着时宇又是恭敬有加地深深一鞠。
时宇礼敬之意未去,武药师接下来的话又让他大吃一惊:“既然如此,你的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吃顿饭马上去铁臂堂挑战,你久未进食,随便垫垫便可。有这块牌子他们不会打死你,你只管拼命。什么时候跟上次一样重伤了,叫他们送你回来,马上开始试药。”
时宇不住暗叹,觉得自己不该以神虞伦理来思量真武修士,先前还以为他留自己是因为同情,结果这些人就是直来直去的武疯子,哪怕药师也一样。武药师这话就完全没把自己当回事,一心只为验证药理而已。
时宇也不耽搁,随便喝了两口水就跑到铁臂堂。
一路时宇也细细观察,认出教习都有统一精装,而武徒就简单多了,全是自己这种短打扮粗布衣,各院各堂略有差异。
铁臂堂独门独院,门口站着四个裸露双臂的彪形大汉,粗看还以为是镖局武馆。
时宇默默走来战在门口主道中央,看着门楣上铁臂堂几个大字一动不动,四名大汉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个生面孔,不知他所为何来。
谁也不能说不许他人站在自家门口,更何况这是战院不是显贵豪门,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规矩。
可毕竟任何一个堂院都有不少武徒教习时时出入,时宇虽不至于堵死大门不得出入,但孤零零站在那里也是异常显眼,每个进出的人都诧异地看着时宇,寻思这呆呆的黑鬼站在这里干嘛。
默守片刻,时宇迈步向前,掏出怀里的令牌往四名大汉面前一亮,压着嗓子低声说道:“挑战!圣心堂大鱼挑战铁臂堂。”
一名早忍不住心怒的值守大汉,大步踏前单掌一推,把时宇搡了个趔趄,呵斥道:“哪院武徒!发病找事吗!”
时宇一愣,难道这汉子不知道规矩?自己明明拿出令牌了啊?时宇又举起令牌,在他面前晃了晃,又大声说道:“受圣心堂武总教习所命,备徒大鱼前来铁臂堂挑战!”
此言一出,周围缓步行走的铁臂堂武徒们,无不勃然大怒,这么一个干巴猴居然真的是不知死活打上门来。
路过的其他院武修,都露出了兴奋表情,呼啦一声围拢过来,不少好事之徒已然开口大喊:“打!快打!铁臂堂都是娘们么!”
站在时宇面前的大汉更是愤怒,大鱼连武徒都不是,只是个备徒,一听便知初入战院无任何教习认可,居然敢独自登门挑战!
当即不语,大喝一声挥拳向着时宇胸口狠狠捣来。这大汉也不过是在战院修行两三年的新手,只是一副好皮囊才派来守门显威,无论力道还是招式,比围殴时宇的那几人还不如。
时宇正要摆开架势反击,一声大喝陡然响起:“成何体统!备徒不懂规矩,你这多年武徒也不懂?带去后院演武场,找几个刚来的武徒切磋!”
那值守大汉闻言急忙收了拳脚,后退几步让出空挡,时宇这才看见院内走出一名教习,正怒气冲冲地看着众人,也不知是恼怒时宇打上门来,还是自家武徒坏了规矩。
这教习走近时宇,冷哼一声便快步离去,并未带着时宇入院。时宇正纳闷,刚才动手的守卫肃整面容,收了怒火单臂一引,示意时宇跟上,大踏步向演武场走去。
时宇不敢怠慢,急忙跟上,好些围观武徒嘻嘻哈哈一并涌入,都是些刚入院的毛糙小子。看去稳重高强些的,见当场无甚热闹,懒得浪费时间进去看新人搏斗,一个个摇着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