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门后果然设有陷阱,数千修士密密麻麻地围在方圆百里之内,人人都是手持利器遥指界门,只等时宇一行鱼贯而入的时候突发偷袭。
可他们突然看到界门疯狂扩张,却不见一人踏出,一个个心中难明,领头之人都已经准备开始发讯相问。
只是留给他们的时间太少了,从界门猛张到一切平息,前前后后总共只有两息,很多修士只觉得眼前一黑,就再也醒不来。
正如秦克阳所言,埋伏时宇等人的修士修为实在太低,他们一身的本事都在奇奇怪怪的法器兵刃上,剑开天扛着擎天巨柱冲进界门,一路碾压就撞死了九成修士。
剑开天也是大意了,自以为轻松屠灭绝大多数修士,剩下的也自然不在话下,这小小的自傲差点让他吃了个大亏。
剩下一成有幸立在巨柱冲撞范围之外的修士,看到同门瞬间惨死,一个个倒也硬气,没有吓得落荒而逃,而是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一齐向着巨柱挥来。
巨柱再庞大也只是石脉所成,其中还有不少暖玉之类的柔性膏石,根本经不得那些法器兵刃的劈砍刺斫以及法术的侵袭,也是一瞬就碎裂成渣,露出剑开天的本体。
剑开天略微有些吃惊,前番水洹宫和燃火谷两伙修士殴斗,都没有对星陆造成这么大的损伤。
此时不容多想,无数的玉石碎片不及落地又吸附到巨柱之上继续前冲,有时还在剑开天的有意操控下飞出击杀胆敢靠近的修士。
碎石也让本就参差的巨柱表面更显突兀缭乱,整个巨柱如同无匹利锉一般划开天地,直冲远方。
一息过后活着的修士已经不足一百,一个个大汗淋漓地虚弱悬空,短时的全力攻击让他们消耗颇具。
可恨的巨柱若是不到近前,完全没有威胁,但五十里粗细的巨柱不但没有断裂毁灭,反而显得更加狰狞粗砺。
得意骄傲的剑开天完全放下心来,直到现在,都没有真正能威胁他的攻击出现。
半息又过,全力催动的巨柱已然完全冲出界门,剑开天心神一松,无尽倦意涌上心头,心想总算可以好好休息一下,这等超出负荷的操控,对他来说撑到现在已是奇迹。至于还活着的修士,就让时宇他们去对付吧。
刚刚松下心神的剑开天,突然有浓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不敢去想为何,他又死扛着疲惫至极的身躯,大吼一声震醒自己,紧咬牙关驾驭着巨柱狠狠扎向地面。
巨柱如利刃一般斜斜插向坚实大地,脆弱的柱体立时崩断,曲曲折折在冲力之下半埋在了地上,所有力道冲入大地又反震而还,带起了数百里深浅的泥石激飞高空,地上无数花草树木鳞虫角羽全部一震而死,化作血泥没了踪影。
等到时宇他们步入界门,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末世景象。
讲到这里,剑开天停了口。
时宇等人急忙再次四探,并没有发现残余修士,剑开天感知的那股危机也未发现。
“别看了,都死啦!”剑开天站起身,双手往天上一扬,得意洋洋地说道:“你们没看见啊,这根大柱子砸地上,那震天响,那漫天石泥,跟天塌地陷一样。所有的修士,震死的震死,砸死的砸死,连那股危机也一下没了,我想是有人用灭星神光对准了我,可惜还没放出来就死了。”
所有人都点点头,若是有人逃走,以剑开天对大地之力的天赋感知,应该会有所察觉。
“敖鼎铭这小子真有意思,埋伏还不用高手,净是些小杂毛,再厉害的神器,没有合适的修士催动也发不出威力啊!”剑开天拍拍身边的巨柱残骸。
他又把嘲讽天赋对准了龙狂和狂龙说道,“这东西看着大,其实屁都不是,咱们这些人,谁不能砸个稀烂,也就是你俩没见识才会觉得厉害。”
龙狂和狂龙悻悻互视,无言以对。
秦克阳低首思忖片刻,缓缓开口道:“也许是敖鼎铭的后台太硬,他带出来的都是些仪仗华盖,在此界恐怕别人听到他的名字就已经退避三舍,所以不需要巅峰高手护卫相陪。连他的敌人都是自家兄弟,还不敢正面争斗惹怒家主,只能暗地构陷。
也幸亏如此,再加上你操控星陆冲进界门出乎所有人意料,不然我等若是毫无防备走出界门,那么多法器兵刃同时攻来,虽不致殒命也必定狼狈不堪。”
“可我们已经展现出不俗战力,他怎么能确定这些埋伏有用?秦老你打出的那一拳已不亚于灭星神光。”牧琉忍不住插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