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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树满领着女儿一出府衙大堂就看到了两位表弟,上前接过来他们的背篓,一左一右拥着他们,
“我娘她们急坏了,咱快回家。”
张骐刚才在大堂上都被丑丫头的一番伶牙俐齿给震呆了,出了大堂就想找那丑丫头有好多话想问,却被等在外面的管家喊住了,
“二公子,老爷让你立刻回家!”
田桂芝隔着老远朝他摆摆手,笑容灿烂,
“张公子,再见!”
他下意识举起了手也挥挥,恋恋不舍道,
“我还有话想问呢!”
“二公子,此地不宜久留,若有话咱回去再约时间。”
护卫在他身后轻声道,他警惕的眼神四处巡视了一圈,心里苦笑,这主子真是一点警觉心都没有,好在今日所助之人是个心有成算的,也没借主子的势,自己回去应该好交代。
张骐眼看那丑丫头已经走了,只得无奈耷拉着脑袋上了管家带来的轿子。
“都站那别动!”
李氏端着一个铜盆放到了门槛外面,火折子一甩,很快盆里燃起了火,
“都跨火盆进来!去去晦气!”
随着他们进了门,杜薇薇站姿门里一手端着一个瓶子,一手里拿着一根杨柳枝,挨着每个人身上洒洒,嘴上念念有词,李氏在旁解释着,
“这是我去观音庙求的住持加持过的大悲水,给你们洒洒净。”
‘阿弥陀佛,这水它净吗?’
桂芝心里默念了句,觉得今晚还是泡个澡比较干净。
谁知这还没完,李氏伸手摸着桂芝的小脑袋安慰着,
“摸摸毛,吓不着!舅奶奶煮了安神汤,你们都先喝两碗歇歇。”
杜明辉直到傍晚才进了家门,饭桌上他也没说啥,放下碗筷后才带着田树满进了书房,
“今日之事也是我的疏忽,家里没人做买卖,竟忘记了这些不入流的混混之辈,”
说着他苦笑一声,
“若是半年前我倒不会忘了此事,却没想到换了衙门警惕之心都少了。”
也是这半年来刑部大牢抓进去太多人让他的心麻痹了,总觉得京里治安好转很大,却疏忽了鼠有鼠道…
“这如何怪的了舅舅,”
田树满没有丝毫埋怨,很真诚道,
“先不说舅舅每日公务繁忙不可能事事都能想的周全,再说那进京摆摊的又如何都是京里有熟人的,今日之事就当是个教训,我想明日还是找铺子帮着代卖货,不去费这个心了!”
“这却不必,”
杜明辉捋了捋胡子,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
“你也是个有运道的,今日审案时,我央少卿大人陪我去了趟京兆府,不但碰到了张翰林,还碰上了一位你做梦都想不到的贵人!”
接收到舅舅让自己猜猜看的眼神,田树满绞尽脑汁,
“刑部尚书?”
“王爷?”
“将军?”
…
田树满放弃的摇头,他对京里各个衙门都不熟,那些当官的名号更无从得知,上哪猜去?
“是当今太子殿下,”
杜明辉朝着皇城的位置一拱手,
“殿下对京城的治安非常的关注,当场下令此案严判,并令我等就今日案件各上一个折子,你也回去帮我想想该从何处下手,若是能因此让京里百姓安居乐业也是大功一件。”
田树满迷迷糊糊的就接了舅舅这么个任务,想着为舅舅排忧解难,他回去之后颇是殚精竭虑,连剪纸都有点心不在焉,田桂芝直担心他把纸给剪废了,快手把桌子上的红纸一收,
“爹,今日累了,早点休息吧,反正这剪纸还有的是!”
女儿离开了,田树满房间的油灯还是亮了很久,地上的纸团扔了不少,第二日起床都有点睁不开眼睛。
谁都没想到,
田树满父女俩在京城因一场官司成名!
田桂芝成了别人家的好孩子!
第二日一大早,田树满拿了舅舅家的扁担挑了担子去集上,他以为昨日自己走的匆忙,那箩筐和扁担都会丢失,却没想到都和昨日离开时一模一样,除了上面一层还未化开的白霜!
随着他们的到来,临近的摊主都笑着和他打了招呼,真是人不可貌相,这父女俩竟是个狠角色!那三个泼皮在这集市横行多年,可真是大快人心。
太阳升的高了,空气有了点热乎气,人流量也多了起来,田树满的摊子前很快就围了不少牵着孩子的妇人,开始给自己的孩子实行榜样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