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道士青虚着闭目不说话,战场之事,他不懂,也就不掺和。
过的片刻,有脚步声过来,来的斥候正是去过黄泥镇的,一进大帐便抱拳半跪下去。
“卑职拜见大都督,诸位将军!”
司马赢负着双手来回走动,看去他一眼:“将事情完完整整讲出,不可遗漏任何细节。”
做为斥候回报消息本就是职责所在,便按着抵达那镇子后所看的一五一十讲出,当众将听到越劼营中,许多断头尸体时,一个个面面相觑,战场之上,谁有时间只砍脑袋的?
但到了那斥候讲到他们出营循着马蹄印来到西北面的原野,逃离营寨的越劼胡人全都成了森森白骨,顿时帐中一片吸气声,目光都不由看去道士青虚。
后者慢慢睁开双眼,声音平澹。
“那些白骨身上甲胃可完整?断头尸体,伤口也都平整?”
“原野上的越劼人,衣甲完好,连一片布都不曾碎裂。而营中的胡人,卑职仔细看过,伤口极为平整,比刑场上的侩子手还要来的利落。”
“嗯,你且下去吧。”
青虚点点头,让那斥候退出大帐,一旁正位的司马赢不由看向他:“道长,可是有眉目了?”
道士再次点头,轻声道:“那些越劼人死在邪法上,那原野上的白骨,应该是黑虫咒,旁门左道里极残忍的一种,对付修道中人或许效果不佳,可对付普通人,就是一场杀戮。至于,断头之术,贫道不敢妄言,旁门之术种类繁多,或有几个罢了。”
“管他什么旁门不旁门,能杀越劼人就是。”司马赢心里那叫一个舒坦,少了五千越劼骑兵,对他而言,压力就减少了几分,颇为兴奋的拍响大腿:“要是那人还要杀胡人,我从旁协助都成……呃,道长,你为何有些不悦?”
“贫道非不悦,而是担忧,都督莫要高兴的太早。那人行事毒辣,太伤天和,对修行而言极为不利,就算一般邪修里有名的人物,也不会像他这样肆意纵法,其行径实在蹊跷。”
司马赢微微眯了眯眼。
“道长多虑了,万一他就是为了杀胡来的呢?”
“都督无恼,你非修行中人,不知详情。”青虚见他有些不悦,笑了笑,拂袖起身:“人间气数自有天地公秤来平衡,一旦失衡对人间而言都是不利的,这就是为何天师府诸人下山帮衬朝廷对付越劼人军中祭师。
而此人这般杀戮,其身背负的孽障就越多,因果纠缠,便会滋生心魔,一旦入魔可就是孽果,对人间百姓而言更是不利。”
“那道长要如何行事?”
“不知,眼下其人所行乃为国善事,贫道只能劝说一二。”
青虚拱了拱手,又朝帐中将领抱拳一圈,负着双袖举步出了大帐。司马赢看着离去的背影,忽地嘿笑了一声,坐去长桉后,想着斥候汇报的讯息。
“五千人说杀干净就杀干净……啧啧,真是个狠人。”
……
阳光升上云间,青虚、司马赢口中所说的那人,此时看着涛涛瑞河,哗哗的水浪卷起水汽扑在脸上是冰凉的感觉。
陈鸢带着小姑娘走了一天,终于到了南岸。
“大哥哥,到这边来做什么?”小姑娘被河风吹的有些冷,看着高高的河提下,翻滚的浪潮,吓得小脸发白。
陈鸢目光扫过四周,听着女孩的话,笑着说道:“当然是找机会把你这笔买卖一口气做完。”
袖口下,他手紧紧的拽着,渴血的感觉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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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再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