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想过,他们察觉事败,已经逃遁了?”
“那我妻儿呢?”
秦同善这话让陈鸢和飞鹤都皱了下眉,他们只能猜到对方可能察觉事败逃走,可没想过秦同善的妻儿也一并失踪。
难道不是逃走?
带着一个妇人和孩童,显然只会拖延逃遁的速度,正常情况下,就算杀了妇孺也不会带走,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那父子二人并没有离开。
“你父兄最后出现的地方在哪儿?”
“……丫鬟和我嫂嫂说,我爹和兄长最后在后院待过,高人,你不会想说,我妻儿是被父兄带走的?”
秦同善此时情绪有些紊乱,但仍旧有些不信的摇头:“我父兄待我极好,什么都让着我,从不让我做事……更不可能对自己孙子和儿媳怎么样,先生莫要乱猜。”
“去看看就知。”
陈鸢与飞鹤、孙正德对视一眼,带上地上已没了动静的僵尸迅速赶往后院,秦同善紧跟后面,叮嘱厅里所有人不要出来,其实他不想让嫂嫂还有侄儿看到高人所说的那一幕。
不多时,过了后院的廊桥,一入后院月牙门,飞鹤摸出罗盘辨别方位,“养福尸,必然接触过邪法,身上定会有邪气。”
他说着,循着指针缓缓摇摆的方向,压着步子靠近,待到右侧一栋厢房时,飞鹤停下脚步,抬起脸来,手指一抹双眼,面前的厢房上方,有着一股澹澹的黑气盘旋。
“就是这里!”
“此屋是何人居住?”陈鸢没有偏头,望着屋子向秦同善问道。后者摇头:“这里没人居住,里面是秦家历代先人灵位。”
“哼,恐怕你家历代先人牌位不过掩人耳目罢了。”
陈鸢推开紧闭的门扇,里面焚香鸟鸟,两张蒲团,正对面是一张供桌,上面有黄绸铺砌的阶梯,每一阶上都立着两三面灵位,刻着秦家历代先人的名讳。
可在陈鸢香火之力下,视线中的这些灵位,附着的都是一缕缕阴邪之气,化作一张张怪异的人脸朝他发出渗人的低吼。
“一帮阴魂被养在此地,充当犬牙!”
陈鸢掐着法诀抬袖一拂,香火之力犹如火焰般扫过上方一面面灵位,常人无法看到的视野里,狰狞嘶叫的阴魂被香火包围,一点点火星里化为灰尽。
祖堂内顿时阴风阵阵,让秦同善惊惧躲在飞鹤身后,他只看到陈鸢挥袖那么一挥,先人灵位都在摇晃,紧接着便是一阵阵阴风在屋里徘回,隐约间,他还听到风里有许多道凄厉惨叫声,让人心里发慌。
“先生,你做了什么?”
“秦福主,别怕。都是一些窃据你家香火的阴鬼。”飞鹤并没有点破,直接说是他爹养的一群鬼怪。
“这里已破,想必你父兄已经知晓我们来了,走吧。”
陈鸢绕过供桌、神龛,径直走去后面,果然,神龛背后,是一尊怪异的独眼佛像,张开四臂,口中有着四颗獠牙交错,透着一股邪性。
而侧面,则有一道内门,不用寻找都能看到。
“拜邪佛……你父兄,恐怕还有很多事瞒着你呢。”飞鹤端详这佛像,浑身有着难说的业障,应该是用来替他父子俩挡灾的。
那边,陈鸢抬手一点,对面那道门扇,上面有着一道光芒破开,随即‘吱嘎’一声向内缓缓打开。
是一条斜斜向下的石阶,墙壁一盏盏幽蓝灯火摇曳,有种通往幽冥之地的错觉,让秦同善打了一个寒颤。
飞鹤面色也变得沉重起来,想不到接了一个迁坟的事,竟引出这么多秘密出来。
“你们先帮我,这尸体太他娘沉了!”孙正德搬着半截尸体,累得一屁股坐在佛像前,然而,看到三人直直走进门内,急的大叫,也不管尸体了,操起桃木剑紧跟在后,一起步入里面一片幽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