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闻卿瑶岔开话题,故作轻松地问道:“你呢?你就没有个什么前男友啊初恋的吗?”
闻言,言慈眼神一凝,黯然道:“有个初恋,他是战地记者……”
话还没说完,突然,大巴车一个急刹车,猛地停了下来。
整车的人都从瞌睡中醒了过来,高度紧张地看着车外。
随即,车外不远处传来“砰砰”不止的枪声。
闻卿瑶心底遽然一惊,整个人都颤了一下,无法言说的害怕袭遍全身,她下意识地转头去找傅丞砚,入眼却是警卫分队二支队的队长从装甲车上下来。
前方是哨卡,不远处发生了利布斯坎政府军和反政府武装的冲突交火。
不少情绪激昂的当地民众拥在街头,挡住了去路,提出了各种要求。
嘈杂不绝的声音萦绕在耳畔,四肢也不受控制地发起搐。
闻卿瑶浑身颤栗不已,她紧紧攀着前方的椅子,周围满是听不清的嗡嗡声,头也不敢抬。
就在这时,又传来几声严厉的呵斥声,英语和当地语言交杂。
下一秒,忽地几声枪响。
整个车猛地晃动了一下,一车的人不约而同往前栽去。
“嘶——”
闻卿瑶额头磕在前面的座椅上,痛得她倒抽一口气。
再抬起头来,就发现大巴车上冲上来几个全副武装的当地人,举着武器示意着。
一车的医生护士,俨然吓得不轻,但是毕竟都接受过专业训练,此刻都极力克制好自己的情绪,劲量配合好这些人。
大巴车车身已经完全倾斜,前轮轮胎被打爆,而司机也在反政府军武装的枪口下,一动不敢动。
也就是说,他们一整车的人,都被挟持了。
那一瞬间,三年前的一幕忽然浮上眼前。
那天夜里的挟持,四个小时的对峙,四个小时的僵持,四个小时的狙击时刻。
闻卿瑶眼眶发红,眼神涣散地看着车内之景,看着这些人把定时器安装好,看着这些人要求谈话,看着这些人用他们的性命来进行要挟。
视线逐渐模糊起来,明明旭日东升,却无法在这么黑暗的环境中照耀出一丝温度。
“维和警卫呢?警卫呢?……”言慈紧紧抓着闻卿瑶的手,满眼惊惧地看着面前的人,把自己整个人都缩在了座椅里。
闻卿瑶仓皇地往前看去,此时她的神经已经高度紧绷到极致,多一分就会彻底崩溃。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双方都僵持不下,当地的反政府武装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其中一个人揪着一个军医抵在了车玻璃上,另外几个人下车喊了几句,不知道在说什么。
这种没有和平的地方,根本没有生命的概念和权利的衡量。
军医的头被狠狠用手肘砸了一下,一张脸痛得惨白。
大巴车内外的人都愤怒了,然而人质在手里,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大街上的人越来越多,闹事的民众也人声鼎沸,要求谈判的声音早就盖过了心跳声和呼吸声。
闻卿瑶和言慈缩在最后一排,紧紧挨在一起,旁边坐着一个年级很大的老军医,他不动声色地往闻卿瑶这边挪了挪,阒然之下,杳无声息地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
闻卿瑶瞳孔凝缩,视线紧紧随了两秒,抬眼看向老军医。
“医生,你……”
老军医重重喘着粗气,指关节攥得森白:“我不会用。”
闻卿瑶侧头看了一圈大巴外,增援而来的白色un装甲车已然对峙在外,攀登突击车就在后方不远处。
不过短短十数分钟之内,外面发生了什么,车内的人根本不知道。前排的人都抱着头,将将挡住了最后排角落里的视线。
所幸的是,外面的十几个利布斯坎反政府军武装,已经被赶来的维和战士和利布斯坎政府军一举歼灭。
硝烟弥漫之下,只余下了车内最后一人,而此刻,那个被挟持的军医正被抵着脑袋按在门上,生死一瞬之间。
闻卿瑶咬了咬下唇,伸手道:“医生,我会用。”
老军医颤抖着双手,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你会?”
闻卿瑶点点头,“我会。”
她昨天下午,也不全在哭。
老军医压着一口气,恍惚间都觉得要出现幻觉了,他打量了一下闻卿瑶,这个娇娇弱弱的女人,看着连饭都不会做的人,居然会用枪,还是复杂的92|式?
硝烟早已弥漫在空气中,浓烈又刺鼻。
再多一秒都是煎熬,也是生命的流逝,前方的显眼的红色倒计时已经滴滴答答不止。
为了救那个军医,为了救全车人,老军医来不及多做考虑,将手|枪交到她手中。
闻卿瑶颤了颤,努力让自己保持着镇定,克制着最后一丝理智的情绪。
手中的重量,如万斤沉甸甸的铅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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